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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南下

趙桓回了一句“認得”,不再多言。

嚴悉燁點頭,平靜道:“把他給我帶過來,”又囑咐了一句,“記住,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趙桓心中一震,滿肚子的困惑,卻深知自己的身份不允許他發問,所以二話不說,朝著嚴悉燁又是恭恭敬敬一禮,退了下去。

嚴悉燁見狀滿意的點頭,他需要的就是趙桓這樣足夠衷心,不算絕頂聰明卻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明白該如何行事的人。

這樣的人他身邊有,卻遠遠不夠。

他開始把自己手下的人在心裡逐個過了一遍,這才發現如今到了用人之際卻近乎落得無人可用的境地了。

不論這次邢福帶來的訊息是虛驚一場還是自己即將走向的另一條路的開端,他都要早做打算了。

他想到了左淇洋,他投靠到宮裡來不過短短几年時間,卻好像左右逢源,如魚得水……不管是果真讓他尋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還是他刻意營造出這樣的假象,這個人的能力都不容小覷,或許他可以借鑑一二也說不定。

趙桓一去就是一天沒有音訊,只到第二天早上,嚴悉燁用過早膳,正要如往常一樣往太子太傅那裡去,就有太監來稟趙桓求見。

出乎嚴悉燁意料,趙桓竟是直接領了瑞鵬一人進來,身後並未跟著押送的侍衛,甚至於再去看那瑞鵬,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沒有半點被迫的跡象。

嚴悉燁當即起了疑,依舊沉了聲問瑞鵬:“你現在在我父皇跟前當差?”

瑞鵬恭敬行禮應了聲是,眉宇間看不到半點焦慮或是不安,反倒透著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嚴悉燁心下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這瑞鵬哪裡是父皇用來替代左淇洋的心腹,根本是左淇洋反過來安插在父皇身邊的眼線。

想到這裡,他不免失笑,想著若是被父皇知道了,以他好面子的性情,還不知道會怎麼大發雷霆呢,左淇洋也真是膽大包天,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敢這樣玩火。

沒有了左淇洋在一邊提攜,瑞鵬每天跟在皇上身邊,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更讓他瀕臨崩潰的,還是那種彷彿行走於濃霧之中的迷茫和對周遭未知的恐懼。

如今太子暗中召見他,又直言不諱自己已經知道了左淇洋的事——這原本應該是皇上最不想讓太子知道的秘密之一才是——所以他略一思忖,大膽推測或許此刻就是自己攤牌的最好時機了,也只有抓住眼前這點光亮,才有可能脫離現在的困境。

所以瑞鵬深吸了口氣,衝著太子又磕了一個頭,這才緩緩開口,將自己如何被皇上的人設計挑撥,最後將左淇洋與東原勾結的“證據”拱手送上,又如何被左淇洋反過來勸說留在皇上身邊,以及這些日子自己在皇上身邊努力蒐集的各項證據,甚至一些蛛絲馬跡都一一回稟了。

嚴悉燁聽著,先是失笑。父皇竟然用了這樣的手段把左淇洋支走,身為一國之君,這做法未免太小家子氣了些。或許父皇他覺得,對付瑞鵬這樣的小嘍囉,這樣的小伎倆正合適?雖然於理這講得通,現在看來也確實奏效了,可身為帝王,連容人之量也沒有,眼見著東原政變,不是從國之根本來考慮該如何應對,卻想著怎樣對自己身邊人動手腳,如此心術,果真能成大業?

但這些不該是自己這個做兒子的有資格去評判的。

嚴悉燁收斂了心緒,沉吟了一陣,看著瑞鵬,道:“你交給我父皇的那封左淇洋與東原往來的密函,可還留著?”

瑞鵬有些為難起來,那封信早被自己給了皇上,斷然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可轉念一想,他又重新道:“那信中的內容卑職卻是記得的。”說罷不等嚴悉燁再開口,便自顧自將衛明那封有關欣王將如何利用辛紫出兵以及勸誡西京切不可收留辛紫的書信複述了一遍。

太子聞言臉色沉了下來。

果然還是與辛紫有關。

欣王竟然想要拿這樣卑劣的藉口出兵?父皇因為忌憚東原的勢力,才決定連自己和皇祖母也瞞下來,自行將辛紫拒之門外嗎?

父皇,他怎麼這樣糊塗?

嚴悉燁一刻也坐不住,騰地一下從榻上跳下來,一個箭步就往外衝去,嘴裡對著瑞鵬道:“隨我去見父皇。”

***

西由北邊的一處農家小院裡,辛紫正與竹本過招。

說是過招,實際上更像是辛紫順著竹本軟劍的走勢在學習如何出招,如何在對戰時躲避敵人的傷害。所以竹本動作極慢,手上的力道放到了最輕。

可辛紫卻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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