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褐笑,阿紫就跟著笑,剛才的那些煩心事瞬息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去。
他就是有這樣的魔力,不管什麼時候,不管情況有多糟,只要知道他在身邊,一句話,一個笑容,就能掃去阿紫心頭的一切陰霾。
“你放心。”
阿褐見阿紫只是仰著頭靜靜的看著自己,沒頭沒腦地講出了這麼一句。
“什麼放心?”
寶兒跳脫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原本相視笑著的兩人都即刻收回了目光。
“說什麼悄悄話呢?就這麼站在這裡,也不怕被人瞧了去?”寶兒說著就湊上前去。
原本還想要和阿紫解釋幾句,見寶兒出現,又從阿紫的神色推測她並沒有一個人躲在房裡生悶氣,阿褐也就放下心來,轉身準備離開。
“怎麼我一來大哥你就要走?是我壞了你們月下的幽會嗎?”寶兒說著,歪著腦袋,睜圓了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阿褐。
阿紫聞言卻有些按耐不住了,小聲辯駁道:“不過是剛好撞見了,哪裡有什麼幽會。”
阿褐卻並沒有放慢離開的腳步,見慣了寶兒的口無遮攔,他此時只略轉身道:“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你何必還要和她較真,真計較起她說的話來了。我去看看王虎的腿傷,你們聊吧。”
寶兒衝著阿褐離開的背影努努嘴,拉著阿紫進了房間裡去。
經不住寶兒的軟磨硬泡,阿紫將楊賜麟為自己女兒向唐寅褐求親的經過盡數講了出來,聽完之後寶兒已經是笑得前仰後合,只捧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可惜了,”寶兒說著,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來,“我當時不在。真想看看大哥當時是怎樣一副表情。要知道,這麼長時間了,能這樣讓他為難,讓他出糗的情況,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呢。”
阿紫被寶兒的情緒感染,再講起這件事再沒了先前的壓抑,現在轉而回想之前阿褐那鐵青的臉色,和一瞬間不知所措的神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說,他後來用了什麼法子拒絕的那位楊大人呢?”寶兒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還意猶未盡地拿胳膊抵了抵坐在一旁的阿紫。
阿紫只能搖頭。
寶兒這時才注意到阿紫一直握在手中的項鍊,嘴裡咦了一聲,也不避嫌,直接湊近了看過去。
阿紫不以為意,索性笑著將鏈子送到她眼前去。
“這是獸族的龍巖礦做的?”寶兒盯著那泛著微光的吊墜仔細打量著。
“龍巖礦?”阿紫問。
寶兒點頭,道:“我只是聽說,獸族在龍脊山脈上開採出了許多形態和質地各異的礦石,統稱龍巖礦。這些礦石原本沒什麼稀奇,經過獸族的打磨,並以自己的靈性注入這礦石之中,代代相傳,久而久之,這龍巖礦就成了獸族不同部族不同個體的身份的象徵。”
“就像皇帝的御璽一樣?”阿紫聽得出神,不自覺問道。
寶兒笑了笑,道:“也不盡然,畢竟是稍有身份的獸人都會有的東西,有些是鑲嵌在自己的兵器上,有些是像這樣鑄在墜飾裡,也有些甚至直接植在自己的皮肉之下,讓這礦石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阿紫聽著,神色凝重起來:“那你知道現在這快龍巖礦是出自獸族的哪個家族嗎?”
寶兒笑著搖頭道:“這是獸族的東西,我們普通人類又怎麼會分辨得出。”
早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阿紫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悵然:如果可以知道這吊墜裡的龍巖礦的來路,也就能查出阿褐的身世了。
“這吊墜對你很重要?”寶兒見阿紫想得出神,便問道。
阿紫點點頭,如實回道:“是我一個朋友的。或許這吊墜背後所代表的就是他的家族也說不定。如果我可以幫他查出來……”
寶兒聞言卻是嗤笑了一聲,道:“什麼朋友?這鏈子對他既然那麼重要,他幹嘛不自己留著?他要是真對自己的家族興衰感興趣,幹嘛不自己拿了鏈子去找去?犯得著留給你一個弱女子,讓你去幫他?”
是啊,這龍巖礦寶兒知道,阿褐就一定也知道,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在重逢之後將這鏈子要回去?為什麼有關這礦石背後的故事以及自己的身世他提也不提?
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想找到關於自己身世的真相?
可是為什麼?
阿紫正想著,一邊的寶兒興致過了,此時已經開始眼皮打架,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之後,就擺擺手告辭離開了。
想到第二天還要早起趕路,阿紫送走了寶兒也就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