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因為這突兀的聲響回過神來,修遠也不動聲色的把呂布拉起來和他並肩而立:“那領頭的女人毫無疑問是扶桑人,從這個據點的隱秘程度來看,扶桑國顯然在漠北謀算已久,我們尚不清楚扶桑國還有沒有其他的暗探留在漠北,所以儘量不要惹人懷疑,你們全部換上那些黑衣人的衣服,裝成他們的樣子守在樓梯口,小五你和秦酒一道出去給大家買些吃的來,切莫不要惹人注目。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也許還能收到扶桑暗探發來的訊息。中原群雄並起,眼看就戰火荼蘼,在這種時候,就更不能被外邦人鑽了空子。”
眾人都從方才那有些玄妙的意境中脫離出來,按著修遠的佈置各種行動起來。呂布卻一直沒有再挪動腳步,等到下屬們都散開,他便貼在修遠耳邊說些細碎的情話,兩人只是親密的一同睡在床上卻什麼也沒有做。
修遠被呂布身上的熱氣燻得十分舒服,就好像所有毛孔都在快樂的跳舞一樣,於是他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這便是佛修的又一個境界——胸無點塵,心如明鏡。凝魂玉也似乎感應到了他身體內佛法的充盈,開始自發的吸引地上游離的死魂來恢復修遠因為天劫而缺失的魂魄。
漠北的夜和中原完全不同,這裡沒有九原清脆的鳥叫蟲鳴,更沒有洛陽城內的鶯歌燕舞,有的只有這一片格外高遠冷寂的天地,在凜冽的夜風中,修遠能隱約聽到從北方傳來的牧笛聲,那是北部落的牧民們在趁著夜色在驅趕著羊群。
修遠突然很想和呂布一起到更北邊去看一看,看草原上肥美的牛羊,看塞外壯麗的長河孤煙,有那麼一瞬,修遠幾乎要放棄這個三國時代的一切紛爭,就這樣和呂布隱居在某個偏遠的角落裡,整日整夜與空靈的風笛和淳樸的牧民們生活在一起,不過這一切只要細細看著呂布深邃如雕刻的輪廓和鷹隼般銳利的眸光便不攻自破。
修遠甚至羞於將這些卑微的願望宣諸於口,正因為他事先知道一部分歷史,所以他比誰都更明白,呂布在整個三國時代幾乎是尚武的代名詞,既然他命中註定和這樣的人糾纏在一起,有如何忍心親手讓這樣的神話破滅?
修遠在夜色裡安靜的凝視著呂布睡著的側臉,這樣毫無防備如同大型犬一樣胡亂蜷縮在被子裡的神情,也許至始至終,都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風景,修遠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呂布卻已經機敏的從沉睡中驚醒過來。
修遠輕笑著和呂布四目相對,把自己整個身體和呂布捱得更緊了些:“這鬼地方實在是太冷了。”
呂布不疑有他,熟練的將修遠圈到自己懷裡,寵溺的撥弄著他額前的碎髮:“在侯爺懷裡就不冷了,這些日子你實在是累壞了,接二連三使用那些法術和神通,明天我們還是回西涼去吧。既然扶桑國在漠北安排了這麼多暗探,我們即使找到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很難把那些匈奴將領帶回去。大不了以後侯爺我練功再努力些一個當兩個用就是了,我不想你再為那些莫須有的未來操心了,清河,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就和我們自小便約定好的那樣。”
修遠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回應呂布的心意,卻愕然發現他已經再度沉沉睡去,他也順勢閉上眼睛,自然是一夜無夢安睡到天明。
☆、第27章 責小五暗流漸近
漠北的天氣一向多變,明明昨晚還是寒風呼嘯四面霜凍,早上一起來便已是晴空萬里烈陽高照。修遠心情極好,雖說原本想要收服幾個匈奴勇士以及和北邊部落結盟的目地都沒能達成,卻意外收穫了秦酒這樣的江湖高人,以及第一時間瞭解了匈奴的局勢,還有那個誤打誤撞除掉的茶樓暗樁,總體而言,也算是收穫不小。
呂布剛想叫修遠一道去溜溜赤兔馬,也好順道看些北地的風物,卻意外的發現在鏤空的窗欞上斜斜插著一個空心的竹筒,忙不迭把修遠一把扯到自己身邊。
修遠十分疑惑,抬頭掃了呂布一眼,呂布卻已經謹慎的用綢布包裹著手取下了夾在窗戶上的細小竹筒,使著巧勁兒朝案几上一拋,一卷雲紋宣紙悠悠從竹筒裡滾了出來。修遠展開一看,面上神色頓時就變了。
呂布接過宣紙來一看,細小的紙條上只有八個蠅頭小楷,字跡清秀卻力道十足,甚至透過了宣紙的背面還留下淺淡的墨跡:“君有良駒,速來道北。”
“奉先,你昨日睡得很死?”片刻的驚疑之後,修遠很快冷靜下來開口發問。
呂布搖了搖頭:“往日裡休息,你我總要在床第之間胡鬧一陣,而昨晚我們是直接睡的,按理說不應該比平時更累才是。”
“這竹筒顯然是昨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