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兒，為什麼，為什麼我看不到你的心？”達奚意喃喃道，握緊了羅曼沙珠，似乎要將一切撕裂。

言寒也是不覺得留下淚來，她自然知道達奚意對她是真心的。這一路走來，一切的一切，言寒都能真真切切的感覺到。

自己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夢裡，達奚意可以告訴自己一切，自然自己根本就不能對他有任何的威脅。但是他沒有，他盡力的在圓這個謊，盡力的在瞞著自己。若不是真情，言寒實在想不到是什麼其他的原因。自己除了身上的稀靈，實在沒有其他讓他惦記的東西了。而這點東西，達奚意也是可以強迫自己的。

“寒兒，你想為非羽報仇是嗎？”只聽達奚意問，淡淡的，不覺得已經低下頭去。

“我……”言寒的確想報仇，想殺了達奚意。只是言寒清楚，以自己的靈力，她根本就不是達奚意的對手。所以，她不敢說的這般明顯。沒有一個人會將一個威脅自己性命的人留在身邊的。雖然言寒知道達奚意不會殺自己的，但是這樣的話她還是不敢承認。

“寒兒，我看不到你的心，但是我知道，你很恨我。你若真的像為非羽報仇，便來吧，我不會還手的。我達奚意此生沾了太多人的鮮血，今日能死在你的手裡，我也是死而無憾的。”只聽達奚意道。說罷將手中的羅曼沙珠解下，右手一拂，化作一把利劍，插在在地上。

“寒兒，用它，殺了我，為非羽報仇吧！”達奚意道，之後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命運的降臨。

達奚意在打賭，拿自己的性命打賭。若是贏了，他可能能挽回言寒的信任，若是輸了，達奚意不敢想後果……

一定會贏的，依他對寒兒的瞭解，一定會贏的。

見此，言寒不覺得心痛起來，殺了他？真的殺了他？

達奚意，曾經一心為他的哥哥，助他修靈，教她靈力。她曾認為他是正義的化身，認為他是這天下最好的人。但最後，言寒才明白，原來他才是一切痛苦的來源，他才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

他殺了非羽哥哥，就這一點，便足夠讓言寒恨他一輩子。

對呀，達奚意殺了非羽哥哥。想到此處，言寒拿起了地上的劍，運起靈來，周身氣體蒸騰。

“為了非羽哥哥，我不能心軟，不能手下留情。”言寒喃喃道。殺了他，殺了達奚意，為非羽哥哥報仇，之後再從這裡跳下去。從此一了百了，再與塵世無關。

不覺得，言寒將劍握的緊了，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達奚意的胸口刺去。

只聽到“呲”的一聲，劍刺穿了達奚意的肌膚，頓時間一股鮮血從中救出來，噴的言寒身上，臉上到處都是。

言寒停住了，她沒想到達奚意竟然一點也不躲避，竟然真的會一點也不反抗。

他……怎麼會這樣？

此刻，言寒才明白，她其實是不想讓達奚意死的。雖然她恨他，但是這麼久了，畢竟是有感情的。就這樣殺了他，言寒下不了手。這輩子，言寒沒殺過人，從來沒有……

“寒兒……”達奚意緩緩睜開了眼睛，只見到自己胸口的劍，不覺得心中一痛，卻也是淡淡的一笑，隨後倒了下去。

言寒怔住了，一時間六神無主，這時只聽到一陣嘈雜之聲，隨後一男一女從天而降。

言寒認得他們兩個，其中一個紅色衣服的是晴柔，那黑衣服的是歐陽傑。

前幾日，歐陽傑和晴柔去達奚府尋達奚意，聽管家說，達奚意去了神女谷。於是兩人又忙去了神女谷，沒想到撲了個空。

從曲凌悅的口中，歐陽傑和晴柔知道達奚意帶著言寒走了。故而兩人又離開了神女谷，架著飛鳥，一路尋著。直到剛才，他們到了這萬丈崖上。正好看到言寒拿著劍刺進了達奚意的身體裡。

歐陽傑和晴柔都大吃一驚，忙飛下來，達奚意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哥，哥……”只聽晴柔喊著，忙奔過去，抱住了達奚意，使勁的搖晃他。

“大哥，大哥……”歐陽傑也是在達奚意的身旁跪下來，去看他的傷勢。

言寒見此，一開始是對達奚意的歉疚，隨後見到晴柔和歐陽傑這般緊張達奚意，不覺得傷心起來。

呵呵……達奚意只是被刺了一劍，便有這麼多的人為他傷心。但是非羽哥哥呢？他死了，卻沒有一個人為他落淚。

非羽哥哥，你對人真誠，卻得了這樣的結局，但是達奚意呢？工於心計，竟是這般的模樣。

這世界為何如此的不公平。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原來弱者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