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山莊’莊牆之外。在此地,你玩不動,也玩不靈!”燕鐵衣冷冷的道:“你是否在代表賈
致祥說話!”那人大聲道:“沒有人可以代表太爺說話!”燕鐵衣陰森的道:“那麼,你也
不必節上生枝,替你家主人憑添麻煩;想表現,有的是機會,犯不上故意逞能逞勇在你家主
子眼前!”臉上花斑的一個向他同伴比比手勢,然後道:“過來驗身!”燕鐵衣道:“驗
身?”那人粗厲的道:“任何人都不能在太爺面前攜帶武器或兇物!”搖搖頭,燕鐵衣道:
“我身上有兵刃,但從不輕離,不過,來我此乃是有事相懇貴主人,絕對沒有絲毫侵犯他身
體的企圖,這一點你們大可放心!”花斑滿臉的大漢蠻橫的道:“我們怎麼信得過你?”燕
鐵衣凜然道:“我的話就是保證,不但在你們這小小的‘十全山莊’便在北六省千萬裡方圓
的地面上,燕鐵衣的諾言都是鐵律!”臉有花斑的大漢神色大變,門裡,已適時傳來一個冷
漠的聲音:“斑怪、邪醜、放姓燕的進來!”斑臉大漢忍住怒氣,一揮手:“請!”於是,
燕鐵衣昂首闊步,踏過三級木階,進入敞軒的小廳中。‘十全山莊’裡的每一座建築,都是
金碧輝煌華麗豪奢,而且材料非即石,非金便銀,但只這幢敞軒,卻純為原木原色造成,內
中陳設,也皆是原木製就,甚至連木材上的紋理都清晰可見,卻加工打磨得光滑細緻;軒內
小廳是一片樸實潔淨的淡褐色,散發著木頭的香味,唯一的異彩,便是地板上鋪著的厚軟白
熊皮。燕鐵衣有個感覺…賈致祥似乎特別偏愛這種價值甚鉅又珍罕難求的白色熊皮。一位身
材修長,面色青白的瘦削文士便卓立在敞軒中小廳內;他一隻眼精芒閃閃,宛如寒星,清臞
的臉孔上卻沒有絲毫表情,他站在那裡,直覺的給人一股透骨的泠森之氣,尖銳又凜厲。拱
拱手,燕鐵衣道:“這一位兄臺是……?”身著灰綢長衫的這位文士,語調生硬的道:“‘地
煞’管恩昌。”燕鐵衣笑道:“原來是管兄,久仰大名了。”管恩昌瘦嶙嶙的面孔冷木如
故,平淡的道:“請坐,太爺即將出面晤閣下。”燕鐵衣道:“真是打擾各位!”他正說到
說裡,小廳靠內一扇精雕銀屏之後,突然閃出了四條身彤…那是四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漠,
四個人全生了一張赤紅臉膛,面如重棗,也都全留著一大把胳腮鬍子,在那四張面部肌肉粗
糙凸突的臉容上,亦同樣不帶丁點表情。四個人一現身,立即跨前數步,在一張襯著錦繡軟
墊的大靠椅後站成一排,於是,輕咳起處,一位臉龐豐潤、神釆飛揚的中年人已緩步從銀屏
背面踱了出來。這人年紀,看上去最多四十上下,體形不高不矮,略見發福,方面大耳,闊
嘴隆準,一雙斜飛的眉毛下是兩隻鳳眼;他滿頭油亮如墨的黑髮往上挽髻,用一根白絲帶扎
緊,身著一襲玄色夾袍,足踏粉底軟鞋…除了那股雍容的氣質,特別光潤細膩的面板之外,
的確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地無”管恩昌一見這中年人踱出,立時退後半步,躬身道,“太
爺。”微微頷首,那人目光中卻透露著幾分譏誚的神色望向燕鐵衣,輕描淡寫的道:“替我
引見。”燕鐵衣宛若不察對方眼神中的內涵,恂恂儒雅的做了個揖:“燕鐵衣這廂有禮
了……”這中年人並不還禮,只微微一笑道:“我是賈致祥,燕瓢把子,你請坐。”燕鐵衣
挑在那張襯以錦墊的大靠椅對面一隻軟凳坐下,賈致祥便坐在大靠椅上,兩個人面對面,都
含著笑意,只是,彼此心裡卻全沒有半點高興的感覺。打量著眼前的賈致祥,燕鐵衣怎麼看
也看不出這樣的一個人竟會是擁有如此鉅大財產的一位富豪,他實在沒有什麼特異的地方,
身上不帶一點銅鈿氣,也沒有那種嚇壞人的奢奇服飾,除了保養得很不錯之外,就是這麼個
人,便乃天下有數的財閥之一,北邊的頭一位金山王?賈致祥伸出右手來輕輕搓揉了一下眼
下方的肌肉,站在他背後的四名大漢中那為首者立時回身在一隻長几的銀盤裡拈起一張雪白
絲巾,雙手奉上。只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已令燕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