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道:“楊小怡。”
望了孟明一陣,燕鐵衣道:“對於這位楊七夫人,孟兄,你似乎很注意?”
臉孔泛熱,孟明狼狽的道:“不,不,我怎敢稍有孟浪失禮之處;我,我只是應大當家
之命,向大當家描述她的長像。”
笑笑,燕鐵衣道:“男人的通病,對美麗的女子都免不了特別感到興趣,甚至產生憧
憬,嘿?”
孟明失措的道:“大當家說笑了,我絕不敢如此放肆,我對七夫人素來尊敬有加。”
燕鐵衣道:“得了,不必在我面前來這一套,我總不會到老賈那裡告你的狀。”
頻頻以衣袖拭汗,孟明趕緊岔開話題:“大當家是否垂詢完了?”
點點頭,燕鐵衣道:“是的,問完了。”
孟明如釋重負,急忙道:“那麼,我可以走啦?”
燕鐵衣笑吟吟的道:“你還不能走。”
猛退一步,孟明驚恐的道:“你……你莫非要對我——?”
燕鐵衣輕柔的道:“別胡思亂想,孟兄,我不會傷害你的,但你卻必須留在這裡片刻,
待我行事完竣,自會放你離開,更明確的說,我雖然相信你的話,卻總得去求證一番,若是
你未騙我,你便將十分平安的渡過此關,反之,孟兄,我還得回來與你算一算這本帳呢。”
孟明惶悚又迫切的道:“我沒有騙你,大當家,我可以發誓,我所說的句句是實,字字
不假。”
拍拍對方肩頭,燕鐵衣笑道:“但願如此,孟兄,但眼下卻只好暫且委屈你一會了。”
孟明慌張的道:“不,大當家,請你聽我說,大當家……”
“家”字的音韻還在他口舌間打轉,他人已悶哼一聲,軟軟栽倒——燕鐵衣收回點戳在
孟明“暈穴”上的手指,順手抱住了身子軟成一團的孟明,然後,他躍上樹頂,找了一處既
安全又隱密的地方,將孟明四平八穩的擱架在椏上。
下一步,他就要前往“北鳳區”的“棲鳳樓”去瞻仰瞻仰那隻“國色天香”般的活鳳凰
了。
在潛向“北鳳區”的途中,燕鐵衣保持著最高的警覺性,他知道在經過了白天的那場衝
突後,賈致祥一定會全力加以防範處處,小心戒備——對於他這樣分量的人物,賈致祥是絕
不會有半點輕忽之念的。
整個“十全山莊”裡,顯然是以賈致祥本人所居住的“金玉堂”為中心,而“金玉堂”
的防衛情形也是最為嚴密的,燕鐵衣發現在“金玉堂”周圍佈滿了明哨暗卡,甚至在樹梢、
廊角、林叢、花影等任何可資掩隱的部位,也都埋伏著人;“金玉堂”內是一片漆黑,外面
卻燈火輝煌,明亮耀眼,別說是朝裡摸,便稍稍靠近一點,也幾乎全不可能……
如果以一己之力,想進入像“金玉堂”這麼一座巨大的建築物去對付某一個人,抑或尋
找某一樣物件,乃是一樁愚不可及的事,只是“尋找”的時間與工夫,業已成為莫大的浪
費,何況,更將遭受層層的阻礙及攔截?燕鐵衣並不愚蠢,他當然不會幹這種傻事。
他心裡有數,賈致祥擺出這等陣仗來,表面上是顯示力量和眩耀威勢,骨子裡也不啻是
在向他提出警告,然則,又何嘗沒有一點暗示他趨避遠走的微妙僥倖意味?
燕鐵衣本來的主意就是要“趨避遠走”,他還沒有瘋狂到為了達成目的而瞎拚亂撞的程
度——實際上,在這種情形下,瞎拚亂撞也解決不了問題——他便讓賈致祥高枕無憂的在
“金玉堂”中做那黃粱大夢,他盡有方法叫姓賈的安逸不到天亮!
“十全山莊”的人調配,是以“金玉堂”為重點,做為縱橫佈署,深廣防衛嚴密是夠嚴
密了,但如此一來,其它地區的戒備就顯得單薄了許多,他們的好手加上大部分可用之兵,
多數調去保護“金玉堂”,剩下的人便有限了,燕鐵衣這一路潛往“北鳳區”,可以說並沒
有費什麼周折,十分順當的即已抵達目的地。
賈致祥與他的手下們,恐怕不會想到燕鐵衣會來這一招——“釜底抽薪”,他們會期望
燕鐵衣知難而退,卻未必料及燕鐵衣將找“不難”的一環照樣下手。
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