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喲’直喚,指著宮女史笑罵道,“就你多嘴,胡唚的什麼話,瞧你將我孫媳婦嚇的,還不快自己掌嘴。”
宮女史轉身向溫榮討饒道,“還請五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奴婢這一回罷,奴婢以後可再也不敢了。”
“你要不敢了,我才是真真罪過。”溫榮搖著團扇悠閒地說道。
“這……”宮女史不明所以,愣愣地瞧著太后不知該如何是好。
太后瞥了她一眼,朝溫榮寵溺地笑道,“你這丫頭是愈發的伶牙俐齒,可我宮裡婢子都是笨嘴笨舌的,活該被你們欺負。”
溫榮正要起身道不敢,太后笑著擺手,令溫榮安生坐著歇息,“榮娘,前次你帶進宮的禪香確實好用,我還想修書再向你祖母討兩匣呢,今日你進宮了正好,回去找你祖母要去……”說著太后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如今你嫁給我五孫子,哪裡有那般頻繁去見你祖母,罷罷,還是我寫信去。”
溫榮掩嘴笑道,“祖母肯定也盼著太后的信呢。”
“這丫頭真真是懶。”太后笑的愈發歡喜,旁邊的宮女史彎腰與太后低聲說了幾句話,太后連連頜首,“不說我又忘了。”
太后吩咐宮婢取來了一鏤祥雲紋鎏金匣子,四四方方的瞧著很是實沉。宮婢將鎏金匣捧至溫榮與琳娘面前,開啟后里面三柄精緻的寶葫蘆小團扇,翡翠打的竹節柄晶瑩剔透,竹節柄底部鏤空綴雙魚結絲絛,雙魚的眼睛分別用鴿血石和祖母綠鑲嵌。而最精巧的要數扇面上的刺繡了,三柄扇子三種圖案,一幅歲寒三友,明暗雙繡松竹梅,金線滾邊,四周一圈精細福紋;再一幅喜上眉梢,孔雀翎羽中線繡雙喜鵲,立在梅花枝頭,四周用冰藍色蠶絲暗繡落雪;最後一幅是三多九如紋,五色絲線繡石榴求子,雙‘蝠’如意,金線繡《詩經》小雅天保篇‘如月之恆,如日之升’。
扇面上唯一共同點是空白處皆蓋了一枚印章,溫榮仔細看去,竟然是聖主睿宗帝的刻章。
溫榮與琳娘端詳著扇子嘖嘖稱歎。太后見她二人喜歡,滿意地笑道,“是昨日弘農楊氏族裡送聖主的寶扇,我瞧著精緻就留下了,打算送你們二人還有丹陽一人一柄,趁現在丹陽還沒過來,你們先挑了,剩下的最後一柄給丹陽便是。”
溫榮和琳娘面面相覷,這三柄扇子寓意極好,關鍵是有睿宗帝的印章,溫榮與琳娘都明白這意味了什麼,根本不敢先挑了。
太后臉一沉,“說你二人平日是極利索機靈的,怎這時候婆婆媽媽了,再不挑我就隨便分了,可別怨我老人家不知你們喜好。”
“兒不敢。”溫榮和琳娘起身謝過太后,認真地挑揀起來,溫榮注意到琳娘似乎看中了那幅‘喜上眉梢’,芊指輕撫孔雀翎羽繡的雙喜鵲,滿眼歡喜意。
溫榮笑著抬頭與太后說道,“榮娘真拿了,太后可不許反悔。”
“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弄的我向她討還過東西似的。”太后呵呵笑著和一旁的宮女史調侃。
溫榮正要拿起那柄‘歲寒三友’紋的葫蘆團扇,手忽然被琳娘摁住,溫榮詫異地看著琳娘,琳娘不是喜歡那幅喜上眉梢麼?
琳娘執起那柄‘三多九如。石榴送子’紋團扇,塞到了溫榮手裡,笑道,“榮娘前幾日不是求了送子觀音麼,這石榴送子紋團扇的寓意再好不過,不若榮娘就拿了這柄,也是太后的心意。”
溫榮猛地明白了琳孃的用意,感激地看了琳娘一眼,頜首道,“確實是呢。”說罷歡喜地執起石榴送子紋團扇,小心地來回欣賞一番,笑著與太后說道,“兒要這幅了,還是三王妃割愛舍與兒的。”
太后心疼地說道,“你這孩子,年紀還小,莫要太心急。先將這小身板兒養結實了,一會我去與晟郎說說,讓他平日別一頭紮在公事上,下衙後回府多陪陪你。”
溫榮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琳娘是要太后以為她有求子之心,若晟郎遠赴邊疆,一去數年,她該如何求子。
琳娘還是拿了那柄喜上眉梢紋團扇。溫榮和琳娘這便才挑完團扇,殿外就稟報丹陽公主到了。
太后直起身子說道,“要麼一個都不來,要麼全湊著一塊來。”又朝琳娘問道,“丹陽不是與你們說,過了午膳時辰服用湯藥後再進宮麼,怎這會兒過來了。”
溫榮和琳娘都搖搖頭,琳娘頑笑道,“許是感應到太后這有好東西了,生怕落下她,所以巴巴兒地趕了過來。”
琳娘話音剛落,珠簾外就傳來玉底繡鞋與青石板相碰‘噠噠噠’的聲音,腳步聲比之往日急促許多。
太后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