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得,都差點習慣江源達邋里邋遢的母女倆,頻頻側目,這頓飯吃的靜悄悄的。
而更大的轉變是,在這天晚上九點多鐘,江男在看書,蘇玉芹躺在女兒的床上,穿著睡衣在看賬本。
江源達忽然推門:“老蘇,把記客戶那個賬本給我,我告訴你,別說款式不行了,就是壓貨我也能想招弄出去。”
江男拿著筆,愣愣地看向江源達。
蘇玉芹微眯著眼,老蘇?
這人,神經病一樣半個月不說話,張嘴就改老蘇了。
然後第二天早上,只看江源達剃鬍子了,還要幫著做飯、去店裡,他終於選擇離開家門了,而且是忙的飛起,晚上到家,累的往沙發上一攤。
也就是說,在這個五一假期,除了江源達會自動自覺、江男眼中莫名其妙的去客房睡覺,再加上一點:看起來有些孤僻,話還是少,其他消停的不得了。
江男也就利用這幾天時間,去啞婆婆那裡幾趟,陪老太太逛了次街。還得問候問候自己的親姥姥姥爺、爺爺吧。
白天更得跑大頭機那十一個店,晚上努力學習。
其實也挺累。
尤其是學生創業,把個死身子是客觀條件,不能總去過問,這樣一來二去,問題還是有的。
江男正好和付俊澤、王爽,他們仨共同跑,都能處理一下,影印紙都需要再添置,更不用說,他們開始要著手再多組裝幾臺機子了。
充實而忙碌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就在江男又迴歸校園時。
北京時間五月八日,北約的導彈,襲擊中國駐南斯拉夫聯盟大使館。
這導彈,讓全國人民憤怒,報紙新聞滿天飛,讓首都升旗儀式降了半旗。
這導彈,也好像又把江源達炸抑鬱了,而且這回是差點真瘋了。
江男這次也極其理解親爹了,甚至有些慌張的,主動哄著江源達。
可是沒用。
先說導彈一襲擊,各高校的反應。
據說北大清華,越是名校的大學生們,越是恨不得組團焚燒美國國旗,在強烈抗議的隊伍中,他們一去就是上千人。
江男他們學校呢,雖然是高中,也有活動。
比如在升旗儀式上,任子滔這個高三生,忙成那樣了,居然又上領操臺了,不過這次是作為學生代表,而且是知名學生代表表達強烈譴責。
任子滔還帶著很多學生們揮舞拳頭喊口號:“同學們,不考託,不考寄,一心一意打美帝!”
江男每次在下面揮胳膊喊口號時,心裡都控制不住吐槽:
任子滔啊,你話說太滿了,託福、gre,你會打臉的,真打臉,幾年後,我看你臉疼不疼,你就去了美國好不好,還摟外國妞來著。
再拐回來說江源達,他為什麼差點真瘋了。
因為導彈缺口炸在每個股民的心中,他那些剛剛回暖的股票,由於這一事件,真可謂是雪上加霜,股民們紛紛在割肉出逃。
尤其是八號出的事,十號,滬深股跳空而下。
完了。
這回連蘇玉芹、林雅萍都去交易所了,她倆始終半張著嘴,看鬧哄哄又哭又嚎的景象。
江源達再次病倒,水米不打牙。
這回他真不是故意的,也真不是作。
因為他誰也不罵、誰也不怨,是身體真受不住了。
江源達本來都認命了,錢啊,要不然就一下子全沒了得了。
可這一點一點的,刀還不快,老磨他脖子,磨的他脖子血糊啦的,肉還粘連著不掉腦袋,心臟也跟著忽悠忽悠,好人是不是也得瘋掉?
那真是一股火接一股火,一想起股票倆字,江源達前腔子都疼。
蘇玉芹這回也主動開始勸他了,不再是做好飯,把藥和飯往那一擺,反正你不吃我就再熱,看咱倆誰能磨過誰,但說話沒門。
她主動道:“老江,把這藥喝了吧,啊?”
之後,蘇玉芹也不能去店裡了,不放心啊,江源達走路都晃悠,就像哪下子走不穩定,咣噹就能倒。
而就在江源達剛緩了緩,就在林雅萍哭著拉住任建國:“不準去打孩子,咱兒子馬上馬上要高考,我求你了”。
任子滔的預測準了:降息。
完了,這又給了江源達希望的火種,可想而知,那吃藥剛緩解了兩天的心,又開始忽悠忽悠地亂顫。
真是一波三折。
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