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哥下火車,得讓他來瞅瞅啊,要不然過後不埋怨咱?他又不像是還沒回來呢,不能眼裡只有老丈人家,沒有親爹吧,哼,至於你姐,算了吧!”
江源景一想也是,他姐就會添亂,他哥那頭呢,剛才電話還打了一半就斷掉,估計也得老惦記了,還是哥來吧。
李文慧卡巴卡巴眼睛,發現江源景聽進心了,她想的是:
那老爺子住院花錢啥的,又不是他們家氣的,就剛剛那麼一會兒,又是救護車又是啥的,小一千塊沒了,不讓江源達來,這錢誰掏啊?讓那虎了吧唧的大姑姐掏?那就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鐵公雞”家。
在這個時間段,江源芳和丈夫孫建權,夫妻倆感覺心更齊了,就覺得到了關鍵時刻誰也不行,還得是兩口子。
他們更是把自己擺在了受害者的位置。
而他們的女兒,孫雨那個十七歲的女孩兒,到底是有多恨江男,到底是被江男氣到什麼程度了,才能讓她都熟睡了,還哭、還咬牙、還攥拳頭、說夢話罵江男。
火車上。
江源達在老丈人知道了之後,他目送那對兒父女進了車廂,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去,因為他心裡是亂糟糟的,從沒有過的慌。
他稀裡糊塗的敲開了列車員的門,等見到列車員了,他自己先雙手搓了搓臉,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問道:
“同志,哪能給手機充電?家裡有急事。”
得到哪都不能充電,江源達耷拉著腦袋,又站在走廊裡硬是冷靜了十幾分鍾。
他那顆心,此刻七上八下亂扯動,都快扯爛烀了。
一面惦記親爹怎麼樣了,一面是叫了二十年的爹,讓他們夫妻倆離婚。
他又太瞭解岳父了,老爺子很犟很倔,要不然現在不可能是個普通的莊稼人。
要知道在那年月,認字有文化的太少,後來幾村合併改鎮,有一個外村的去了鎮上當領導,選拔班子成員,大夥都忽悠啊,上門送禮,有的沒錢,就恨不得去人家幹活,見面得點頭哈腰。
就他岳父不愛來那一套,這才給擼下來當普通農民的。
江源達覺得自己都不能分析,越分析岳父,越覺得沒明天了似的,別看平日裡岳父不怎麼指手畫腳,可一旦吱聲,基本上就定了,即便蘇玉芹縮了,他岳父都得……
找丈母孃?
江源達搖了搖頭,拉倒吧,心臟那樣,再說即便站在他這面了,丈母孃看起來挺能咋呼,實際不當家做主。
這一刻,江源達真有點兒傻眼了,事情完全不可控。
等他回了車廂,還沒等爬上鋪位呢,手邊就摸到了一張紙,不用想就知道,欠條。
“爹。”江源達坐在蘇長生的鋪位上,用氣息又小聲叫了遍:“爹,咱倆,咱倆出去……”
說到這,卡住,看了眼對面苗翠花熟睡的後背,又瞟了眼上鋪蘇玉芹的方向。
蘇長生等了等,江源達沒動靜了,他先嘆口氣:“快去睡吧。”
這話似鼓勵了江源達,他立刻道:“爹,我知道您也睡不著,那咱倆出去抽顆煙,我有幾句話想說。”
……
這回,蘇長生和江源達是站在火車門那,就怕誰路過聽見。
江源達沒等開口呢,他自己都覺得,等會兒說的話會很難堪,但依舊鼓足勇氣道:
“爹,我錯了。”
“是誰?”
“是秦二丫,以前在咱村,我和玉芹還沒定親呢,就認識。”
蘇長生手中的菸頭忽明忽暗:“哈!哼!”
“爹,您別這樣,您也不用冷嘲熱諷。
我倆以前可沒啥,有啥我能娶玉芹嘛。
說實話,我沒想到會再見到她,更沒想到玉芹還和她走得挺近,老叫她去家吃飯,還老跟我嘟囔她不容易,在我這拿貨讓照顧啥的。
這話我沒撒謊,我倆回您那,您也聽玉芹說過這話吧。”
蘇長生啥也聽不進去,他就知道,要不是秦二丫還好點兒,原來還真是。
那秦家二丫頭,打小和女兒一起玩,他家小芹,這是糟了啥罪了,丈夫和打小玩的搞在一起。
他閨女知道時,那得啥樣。
這是要他女兒半條命!
蘇長生立刻心疼的捂住心口。
但是江源達誤會了,以為岳父是氣的,趕緊解釋,道出的也都是心裡話:
“去年,廠家安排我們過年去玩,她求到玉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