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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苗翠花嫌煩:“本來俺們也預備去,俺們想閨女了不行啊?”

“彆嘴犟,哎呀,這都很正常,你該說得說說,趕緊給咱小芹講講這熱鬧事兒,別她還不知道。”

還有苗翠花都走出好幾米了,有婦女在後面拍大腿著急叫她:“老妹子,到了城裡好好打聽打聽,那秦二丫跟的是誰啊?有錢不?你要是見著她,仔細瞅瞅她挨沒捱揍啊?回來好給我們講講!”

苗翠花頭都沒回啐了一口,和老伴兒對視了一眼。

倆人倒順路車去了縣城,結果讓老頭老太太沒想到的是,縣裡連掃大街的都在罵:“媽了個巴子的,誰幹的啊?我這掃一早上了還沒掃淨呢,到現在連口飯都沒吃上。”

長途汽車站候車室。

“噯?聽說了嗎?有個婊子讓人貼大字報了,聽說被打的都住院了,哎呦那讓人揍的啊,老慘了,就下面星火鎮的,完了我聽說人家還要收拾她呢,說不給腿卸了不算完,都找黑社會了。”

“哼,我就想知道誰寫的,看咱東北人不弄死他!要是找不著貼的,我見那婊子都得給兩巴掌,借她光咱東北人都被罵了。”

“是,給我都氣懵圈兒了,還男的靠忽悠?爺們我說話向來一個吐沫一個釘!咱可是站著撒尿的,從來不忽悠人!”

對坐馬上有人掏出一張紙,湊上前跟那倆人搭話道:“是這個嗎?你說她長的,真是啥人都能搞破鞋,這樣的也有人要?不過**挺大哈。”

周遭一陣壞笑聲。

蘇長生挪了挪屁股,臉衝老妻,給鄰座的幾人後背瞧。苗翠花擠咕了兩下眼睛,小聲道:“縣裡也被貼了?你說省城能不能也?那咱小芹應該知道啦。”

老爺子說:“到那看情況,真是磕磣,管咋地也得叫妮兒別再和那秦二丫胡攪攪。”

檢票了,苗翠花很怕汽車給她落下,早早的就站那抱個包排隊,結果檢票員剛站好開閘,就有人年輕的壯小夥扛個大包擠上前撞了她一個趔趄。

蘇長生還沒等警告小夥子瞅著點兒呢,一個三十多歲穿著時髦的女人就哎呀一聲,使勁推搡蘇老頭一把:“你踩我鞋啦,瞎啊?”

蘇長生忍了,因為他老妻忽然道:“老頭子,不行,我得去趟廁所,你拿著包,同志,同志等俺們一會兒哈!”

老爺子搖頭站在一邊嘆氣:老婆子一坐客車就這樣,臨上車尿三回,唉,都說進城看女兒,去一回真不容易。

等苗翠花慌里慌張棉襖還沒抻平上了車後,蘇老頭髮現真是冤家路窄,那嘴黑的小媳婦蛋子就坐老婆子旁邊,那女人靠窗,老婆子坐過道,而他是小板凳。

沒招啊,早起這趟車人多,基本上天天加坐,因為早上出發到了省城是中午那陣兒,大傢伙選擇這趟車不耽誤事兒。

只看大客車剛出發沒一會兒,那時髦女郎就掏出個手機跟人打電話嬌滴滴:“哎呀,真是的,人可多了,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鄉下人,身上那個味兒啊。”

說到這,還直扇鼻子,然後一邊握手機,一面兒看懷裡抱包的苗翠花。

苗翠花運氣,鄉下人招你惹你了?特意大聲道:

“老頭子,我就說吧,咱走之前得給閨女先去個電話,哪能不告訴一聲呢?又不是沒手機,完了得讓源達開小轎子來接咱,你瞅咱這大包小裹的。”

蘇長生看了眼賭氣囊賽的老妻,又看了眼那女人,他很給面子應承了:“到那先看看情況,實在找不著再讓源達接,啊?”

這就是承認了,他家在九九年真有小轎車。

蘇長生前面坐了一年輕小夥,那小夥聞言,回頭好信兒地瞧了一眼,瞧的老爺子臉色有些不自然。

至於打電話那女人呢,她一臉不信的切了一聲。

又行進了兩個多小時,車開一半兒了,苗翠花此時真沒有心情跟人置氣了:“嘔,嘔嘔!”連著兩聲,完了,暈車了,本能的要用兩手捧著吐。

老爺子趕緊掏挎兜拿出個塑膠袋遞上前:“往這裡吐,剛不是吃暈車藥了?”還體貼地給苗翠花拍背,又倒出手來拿身上背的熱水壺。

“嘔!”苗翠花嘩啦啦真吐了,饅頭、蘿蔔湯、鹹菜條子的,吐的都說不出話了,嘴唇打著哆嗦,額頭上全是虛汗,就覺得心臟也要不舒服了,她倚靠在座位上,瞬間感覺頭昏腦漲。

“售票員?”那女人騰的站起身:“真是受不了啦,這是啥味兒啊?給我換個座!”

司機和跟車的售票員咋給調啊,滿滿登登的一車人,只能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