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還人到不惑之年呢,居然比不過一個十七歲女孩子的格局。
看看江男多大方,再看看您。
說白了,歸根結底,不就是人心的貪和自私嗎?
到手的錢,不願意吐出來,心疼,捨不得。
江男勸我,別傷父母的心,難道您就不怕傷到我的心?
我一個一米八十多的大男人,借光掙錢,拿那麼多,一直以來心裡就不舒服,早就想找機會還給應得的人。
這一點,我反覆強調反覆說,結果呢?
先是給男男買腰鏈,才花個一萬來塊錢,您沒收,哭著罵著捶打我,罵我不孝順,我當時就不懂,我哪不孝順了?但是我對您莫名其妙道歉了。
現在,又想讓我百依百順,難道百分百聽話就叫孝順?
那對不起,我是人,“無不是的父母”,那更是謬論。
想到這,任子滔低頭開始按計算器,頻頻在紙張上記下各種數字,那張俊臉從側面看,是冷冷清清的表情。
林雅萍看著兒子那張臉深呼吸,撥出一口不夠,她又兩手叉腰看著床頭運氣。
多哏?啊?真倔啊,她怎麼生出這麼個臭小子!
勸自己要冷靜,林雅萍連續深呼吸完,她先打破沉默道:
“非得那兩套是嗎?”
“是。”
“你買一套,自己留著,剩下錢你都給男男,這樣可以吧?就說你無功不受祿,當時分成不合理,我認了,行了吧?你還想讓你媽咋地!你臉拉的跟長白山似的,你還偷偷摸摸要給老江家買房子,你給人家買算怎麼回事!”
“我就要買房子。”
“那你買兩套小的,就是將來賣也好賣,別人買得起。”
“沒想過賣,我也不喜歡小的。”
林雅萍被這句話氣的,對準自己的額頭就拍了一巴掌,真恨不得這巴掌揍兒子身上,兒子油鹽不進了。
她點著頭,咬著牙說道:
“好,那你算明白賬了嗎?狀元,你們老任家理科狀元!
你數學那麼好,知道錢不夠吧,拿啥裝修?
一個三室,一個四室,都弄那麼大平方,裝修錢最起碼得幾萬,這賬會不會算?
這還不包括手續費,沒聽那售樓小姐說,還有一個一萬多什麼這證那證的費用。
就這還不包括入戶,物業電梯房產證亂七八糟的錢呢,這些預算,你算沒算進去啊?到時候交不起,我們幫你啊?甭想那美事!
我告訴你,任子滔,供你過了十八,我現在不供你了也正常,就別做那美夢讓我給你掏錢。”
這話,讓任子滔感覺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他頭都沒抬,平靜回道:“我不裝修,等以後賺了錢,這個月鋪得起地板,就鋪地板,下個月颳得起大白就刮大白。”
“你一個學生拿什麼掙錢?以後黃瓜菜都涼了,你先想想眼前吧。”
“我現在的錢就是高三賺的。”
“行,任子滔,你行,翅膀硬了!”
林雅萍喊完這句,眼淚就下來了。
本來剛才她都好了,她打算,算啦,願意買就買吧。
一,江男短訊息裡那句:那是校區房,她琢磨一下還真是。
能想象得到,那附近全是好大學,恨不得優秀的孩子都到那附近上學,以後留校的不得一大把一大把的?在這安家得買房子,可不就是會升值,確實比買二手房要強一點。
二,買兩套小的,這就算她讓步,等過兩年,緩一緩的,老任掙到錢了,兒子喜歡大房子,她們買一套大的,到時候和兒子換房子。
她和老任將來到了兒子跟前養老,住這套。
不是要白給人家老江家一套嗎?給!
正好能玉芹住對門。
都退讓到這地步了,還讓她咋的?她這是為了誰啊?
就在任子滔看他母親說哭就哭了,表情沒變化,但是心裡瞬間有些無所適從時,放在桌邊的手機很突兀地響了。
喝多的任建國,聽到兒子一聲“喂”,他就開始罵上了:
“怎麼地?氣你媽了是不是?
要不是為你,你媽現在在家做美容逛街跳舞,跟著你暈頭轉向去了京都,到那沒過24小時你就給她氣哭。
你是出息大勁兒了吧!
錢錢錢的,掙兩個錢,父母都不認識啦?
任子滔,我看你就是欠揍!
跟這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