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逆不道?是你把那個孝順的江男殺了。你親手殺死了那個曾被你捧在手心裡,希望她成為公主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現在成了一個百毒不侵的女戰士,都快成十惡不赦的混蛋了。
因為她再也沒有能信的人,她當不起淑女只能靠自己。因為她沒爸,她就是沒爸!誰家父親會毀了女兒心裡的一切希望?因為她從此沒靠山,她要撐起她和她媽兩個人的天!”
江男喊完這一大段後,忽然像洩氣了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小孩子一般哭了起來,嘴上呢喃著:
“我曾經以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原來你不是,你知道那有多毀滅嗎?我曾經無數次強迫自己和你和解,可傷疤撫不平怎麼辦?我找不到方式能忘了,我都不知道該怎樣才能給這些忘掉。重來你還這樣,你還讓我看見了,我當時差點兒想戳瞎自己的眼。”
“男男……”
差點兒要被氣倒的江源達,他也不敢倒下也不能倒下了。他現在整個人甚至是被氣的糊里糊塗的狀態。因為江男有些話他能聽懂,有些話他覺得那罪名是莫須有。
而此時他發現女兒的不對勁兒了,自己再難受也蹲下身拽女兒胳膊,男人的理智佔了上風:
“你聽爸說,快別這麼哭了,啊?不行,你得冷靜點兒,爸領你去醫院看看,你這不對勁兒。聽話順口氣兒!我不是答應你了嗎?給你籤合同,這就籤,錢都歸你,我指定再不聯絡那個女人了,以後就聽你和你媽的行嗎?男男,你別嚇唬爸啊。”
江男仰頭看向江源達,小小聲道:“再別這樣了行嗎?就咱仨。我只幫你瞞我媽這一次,瞞這一次,我都替她難受。”
說完這番話,八年時間,包括上輩子也沒再犯過的驚厥症,這一世江男犯病了,就當著江源達的面兒,直挺挺地抽了過去。
或許是太氣、太恨、太累了,她抽的渾身無力、口吐白沫。
而她不知道的是,多虧暈過去了,要不然場面會更混亂,要不然她連這個喘息時間都沒有,要不然她會堅挺著守護到最後。
因為蘇玉芹就那麼突然地闖進了屋裡,因為當母親的在隔壁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女兒的哭聲,只一聲就辨認出來了。
這天,在太陽光最強烈的時間段,一向溫和好欺的蘇玉芹,在得知丈夫和朋友在一起這個事實後,在精神世界完全坍塌的狀況下,她一手抱住女兒,一手狠命按壓女兒的人中,崩潰著喊出的第一句話是:
“男男?媽來了你聽見沒有?媽來了誰也不能欺負你!”
……
醫院裡,蘇玉芹緊緊拉住江男的手不撒開。她誰也不看,沒哭沒鬧。
看著熟睡的女兒,耳朵邊好像在迴盪江男特別好聽的聲音:
“媽,你看到了吧?我切個橙子都能切到手,您得跟著我,一直照顧我。”
“媽,我爸咋整我不管,我去哪您去哪。咱倆弄一輕鬆掙錢的買賣,我們再買一座大房子,看春暖花開。”
“媽,當年我姥姥說不看條件,就找個對你一心一意的,那她為什麼會信我爸是那個一心一意待你的人?”
“媽,不要啥都為我爸想,太相信別人會出事兒。”
男男,媽媽當傻子當了半輩子,攤上這樣的媽,你很累吧?以後不會了。
第二十四章 痛到不能選擇
林雅萍坐在廚房摘芹菜,她摘著摘著淚滴毫無徵兆的就掉落在一堆芹菜葉上。
任建國正好開門進屋,邊低頭換鞋邊像往常一樣說道:
“今兒咋沒出去玩啊?我還尋思我回來挺早,你指定不在家呢。”說完就進屋了。
但一分鐘後,一向粗啦啦的大老爺們又倒退了回來,他一臉納悶微張著嘴:“你在抹眼淚?家裡有啥事兒啊?”
媳婦沒搭理他,他衝屋裡喊道:“子滔?任子滔!你媽哭了知不知道?”
任子滔將手上的書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時,表情也挺疑惑。
任建國教育他:“不能天天就知道學習,學傻了呢?你看看你爹我,沒啥文化吧,但能把這些合作伙伴整的明明白白的,說明啥?說明你老子情商高。
你走向社會也是,學問只是敲門磚,當人上人得懂得怎麼擺弄人。
就比如你媽哭了你都沒發現?啥原因啊,知不知道?你這就是情商低的表現,且學著呢。”
任子滔兩手插在褲兜裡,探頭看了眼林雅萍,衝他爸點頭答應了:“好,我以後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