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7部分

是我告訴孫女的:讓你姥爺放寬心,到啥時候,在姑爺面前腰板都硬,因為是爹。

我還告訴男男,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明明能治好卻沒了,等趕明賺多少錢也後悔,那心裡不得有個大疙瘩?

我還尋思倒空跟你們說說,等咱們一塊去一趟省城,在那老親家去首都前,咱都瞅瞅去,這都是實在親戚啊,總共也沒有幾個人,那是得上手術檯的大事兒。

文慧,你也別怪我說話不好聽,誰都有父母,你大嫂有,你也有。

我問你,萬一你爹孃有那天,你治不治?

那我也把話放在這,源景要是捨不得,要是不掏,我只要活著一天,我就能站出來揍他,別看他這麼大歲數了。

誰沒父母?過日子過啥呢?過的是人,人要是沒了,錢錢啥!”

第一百零四章 漸入佳境(三更,為盟主霧夜幻影+4)

江老爺子雖然訓了這一大通,但是也隨著自己說完,到底傷到了心,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他覺得,這年輕人吶,每個人都應該想象一下,當你們現在六七十歲了,老伴兒沒了,沒人陪說話,身體臃腫老態,拿什麼東西恨不得都手打哆嗦,還沒錢沒權,你們難不難?

而這老年人,也應該想想,哪個兒女養活自己,都不容易,別一天天竟事兒。

就比如老伴兒還活著時,從大兒子在省城買下第一個四十多平的小房子開始,他們就跟著一起過日子。

其中辛酸,不提老伴兒撩炕上有多不方便,每天大兒媳要洗的床單被罩、要收拾的地方有多少,單說一年就算感冒發燒打點滴,大兒媳都得守在一邊,以防中途給老伴兒接尿,一個點滴一打就是一上午。

即便是一天三頓最平常的吃飯,那也得把那飯菜做軟和了,適合消化的,不能想吃啥吃啥。

趕上換季,半夜他和老伴兒只要誰咳嗽一聲,大兒子大兒媳婦就得馬上起來,敲門問一聲:沒事兒吧?

這麼一過,就是小十年,大孫女從握著小肉拳頭走道的小丫頭,變成了大姑娘。

他也是眼瞅著大兒媳婦,從能說愛笑愛打扮的性格,到每天拿著抹布就是收拾啊,話越來越少。

大兒子呢,那些年也能看出來偶爾想和兒媳婦嘮兩句親密話,可礙於他們老兩口在,慢慢的不說了,別說甜蜜話兒了,即便倆人吵架都不能痛快吵,怕給他們老兩口氣過去。

就是因為這樣,老伴兒轉身撒手走了,他尋思不能可大兒子一家呆了,養老人不容易,快讓老大媳婦鬆口氣吧,他就扛著行李跟大兒子吵了一架,自個兒坐客車來到了老兒子這。

但是這幾年,他來老二這也是孽,活著就是孽。

從最開頭他缺啥少啥,大兒子給買,源景兩口子還知道推讓不要,到慢慢習慣了,再到因為得養活他這個爹,老大兩口子就得敬著點兒,就得全包了,有種你們出力,錢上我們都掏了的意思,可是哪有這樣的道理?

前十年,老大兩口子養他們,那倆誰掏一分錢啦?他明明年輕時是養活了仨。

江老爺子想到這,勸自己,彆氣,本來就不中用了,撩倒了還得給兒女找麻煩,他瞟了眼電話,走了過去。

江源景馬上祈求道:“爹,您可別跟我大哥說別的,行嗎?”

老爺子在播出那個熟爛於心的號碼之前,他板著臉看了看老兒子,又看了眼二兒媳,哼了一聲。

江源達和蘇玉芹到家時,這回手裡真拎回從一號店二號店收上來的貨款錢了。

兩口子進屋就異口同聲嘆氣,因為屋裡確黑,而且現在已經很晚了。

江源達剛要質問蘇玉芹:“你咋囑咐的?不是讓老實在家嗎?”

蘇玉芹剛要罵江源達:“就你那噁心事兒鬧的,我好好的閨女,現在都不愛招家了,性格大變!”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鈴聲莫名的讓兩個人消了消氣。

江源達拖鞋都沒穿,直接穿黑襪子進屋:“源……啊,是爹啊,咋的?沒事兒,沒開車,你說,我才進屋,是,這一天給我忙的,我和玉芹都沒喝上口熱乎水,那不春裝到貨了嘛。”

說著話,江源達就閃身進了臥室去接。

而蘇玉芹是把燈開啟,用熱水壺灌水,尋思燒水煮點兒麵條吧,又開啟冰箱門拿凍肉和黃瓜,打算弄點兒黃瓜滷子,外面有人拿鑰匙開門了。

“你幹啥去啦?閨女,媽不是讓你看看書嘛,答應我好好的,你爸剛才都發火那?”

蘇玉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