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哎呀,咋不說話了呢?”
江源達在愣神:“啊,知道了,任哥,先不說了,你趕緊問問子滔吧,我這進電話了。”
按斷時,電話還真進來了,都沒給江源達緩衝時間。
江源達那屁股下的凳子啊,在聽清裡頭說的是什麼後,嗖的一下就彈了起來。
“已經檢查完了嗎?確診啦?”
他被驚的抿緊唇,停頓了一分鐘後,又連忙問道:“那楊麗紅去了嗎?她不會就給姜哥扔那了吧。”
大老李告訴道:“也不知道她是在哪喝的,一身酒氣,看起來倒是清醒,立馬哭成淚人一樣,求大夫讓再仔細查查,說花多少錢都行,只要能給老薑治好……”
之前,江源達和大老李都覺得,女人做到楊麗紅那程度,真是差勁極了。
就認錢,兒子都不要,那離婚協議寫的多狠,在他們眼中挺不是人的。
電話兩端,忽然都沉默了,隨後也都沒打個招呼,雙方就直接默契結束通話。
大老李是站在醫院門口,看著車來車往、人們行色匆匆,他往家裡打了這麼個電話。
大老李裝作很平常的語氣,問老伴兒:
“幹啥呢,晌午吃飯了沒?
我啊,我待會就回家,不用,今晚你別做飯。
哪那麼麻煩,三個盤子四個碗的,你等我這頭忙完,回家給你烙油餅吃,孩子不在家,咱倆對付一口,捲餅大蔥土豆絲。”
而江源達在結束通話電話後,他就靠在火車車門上,看外面路過的田地、一片片小房子: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做丈夫、做爸爸、做女婿,除了那事兒,其他都還行啊。
如果女兒沒有炒股,沒有那一陣鬧的那麼兇,他恐怕不會和任家走得這麼近。
走近了才發現,有種男人叫任建國。
而他,和任哥比差遠著呢,人家過的那才叫日子。
還有。
如果沒有蘇玉芹給楊麗紅在醫院打的那通電話,沒有楊麗紅那一啤酒瓶子砸過去,剛才聽大老李說,姜哥那白血病還不能發現這麼早。
第二百四十章 說他是壞孩子(二更)
江家。
江源芳從楊麗紅走了後,拉著一張臉。
她明明是坐了幾個小時大客車,特意上門來勸蘇玉芹的,想親眼看看,確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結果先碰上這一幕。
一進屋,在江源芳眼中,那就是煙熏火燎外加鬧鬧吵吵。
而且那個叫楊麗紅的女人,在她眼裡,就跟扯老婆舌的潑婦沒兩樣。
因為她站在安全門外,就聽見裡面在耍酒瘋罵人,還罵她哥,一點不避諱,這給她氣的。
坐在哥哥家沙發上罵哥哥,更生氣嫂子居然就讓那女人罵,跟沒聽著似的。
所以江源芳習慣性的,還用往常小二十年一貫的態度,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根本懶得藏著掖著,對蘇玉芹揚著下巴說道:
“嫂子啊,那人是誰啊,神神叨叨,跟個精神病似的,你咋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玩。”
蘇玉芹沒什麼精神頭,被老薑忽然得白血病那事刺激的,隨口回句:“是一個朋友。”
說完,看了眼石英鐘,閨女和弟弟他們也應該快回來了,得做飯去,做完飯吃完了,不行去趟醫院瞅瞅。
既然聽說了,那就不能裝不知道,得去醫院看看是什麼情況。
心裡想著這些,蘇玉芹隨後就去了廚房。
客廳裡,自然只剩下江源芳和任子滔了。
江源芳卡巴卡巴眼睛,站在客廳正中間,覺得自己就相當於被蘇玉芹晾到這了。
任子滔衝江源芳笑了笑,再次鄭重的打招呼道:“姑姑。”
抬手還不打笑臉人,然而江源芳卻沒給好臉,用鼻子“哼”了一聲,是用哼代替的嗯,而且還橫了任子滔一眼。
中年女人心堵啊,一肚子氣正沒地兒撒呢。
江源芳的眼神,挑剔的從男孩子光著的腳丫子,穿的一套運動大褲衩、半截袖,到門口的涼鞋,一直掃到任子滔的臉上。
她那模樣看起來厲害極了。
但在江源芳心裡,她覺得自己已經挺收斂的了。
就像是她此刻其實很想問問蘇玉芹:
這半大小子又是誰啊,父母是幹啥的,他是二流子啊,還是和侄女一個學校的?怎麼還上門等上大姑娘家啦?說是和侄女有話說,一男一女有啥說的,咋那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