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
小段微微睜開眼,嘴巴動了動,上爻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得和他沉默的對望著,忽然小段伸出手要拉上爻的手,上爻迅速抽回,小段只碰到上爻的指尖。
“九少。”小段開口時,嗓子特別幹,聲音沉的像是一夜間老了好多歲,上爻拖著凳子坐到他身邊,道:“再睡會。”
“九少,這事怨不得別人,怪我自己。”小段低垂下眼,低落的說道:“九少肯定覺得我很髒。”
“你要怪就該怪你的將軍,是他在害你。”上爻平靜道:“以後你怎麼辦?”
“九少,我想留在你身邊。”小段抬起眼,委屈的說:“我真的喜歡你,可軍令難違,我不想害你。”
“你是個好孩子,像你這個性子哪裡能待在部隊裡,我勸你別跟著馮硯打仗了,你遲早會被他弄死。”上爻起身幫他弄被子,小段直直的看著上爻,哽咽道:“我想在你身邊,我絕不會再亂來,九少,我喜歡你。”
“你喜歡錯了人,我早說過,我不是個能說真心話的人,等病好了,就自己找條明路。”上爻勸道,小段掀開被子伸手抱住上爻,哭著把臉埋在上爻懷裡,他祈求著:“上爻,那天在阜城外,我第一眼在車裡見到你就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我想待在你身邊,我什麼也不要,我不會再害你,我知道錯了。”
小段邊哭著邊說,雙手牢牢的抱在上爻的腰間。
上爻聽著他如此祈求,臉上卻是更為陰沉,他生硬的將小段從懷裡推開,摔到床上,沉聲道:“小段!”
小段見上爻生氣了,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錯了,他睜大眼睛看著上爻,任由眼淚落下,上爻看著他脖子那處青紫交錯的歡愛痕跡,放軟語氣:“除了靖華,誰碰我我都覺得噁心。”
小段聽得嘴唇打哆嗦,可他只是無聲的哭著,上爻退後幾步,道:“你這樣不會有人心疼,一個男人要活的頂天立地別人才看得起,你越是軟弱越是可憐自己,別人就會越發的厭惡你,你是個好孩子,但好孩子通常都是被人拋棄的,你別把自己看的太低賤,你還不至於到這一步。”
小段搖著頭,淒涼的說道:“上爻,你以為我對誰都是這樣嗎?是不是喜歡一個人就要被踩的毫無尊嚴。”
“如果你覺得我說這番話讓你沒有尊嚴,那你就權當是自己瞎了眼,喜歡誰不好,喜歡宋上爻。送你一句話,戲子無情,婊子無義,千萬不要喜歡會唱戲的人。”說完上爻後退轉身。
小段對著他的背影大笑道:“你不是無情,不過你是真的婊子!”
上爻側過臉冷哼一聲,大步離開,上爻站在二樓走廊上,看著為宋幀的腿送著醫生離開的宋應山,慢悠悠的下到一樓,宋應山送完醫生髮覺上爻從二樓下來,沉聲道:“看那孩子去了?”
上爻恭敬的站在他身側,點頭應道:“去看了一會,他為著昨夜的事生氣,把我給轟出來了。”
“是個漂亮的孩子。”宋應山似乎還在回味昨夜裡的銷魂蝕骨,他側過臉問道:“他叫什麼?”
“段錦榮。”馮硯主動走到宋應山面前,搶著回答,“人稱小段,九少恐怕也不知道小段的名字。”
“段錦榮?”宋應山重複著唸了一句,誇獎道:“好名字,和上爻一樣,都是富貴的名。”
馮硯輕笑著看上爻,道:“九少的命格是上等,小段比不上。”
“命格也要天造人為,上爻從前也吃過許多苦,這阜城螞蟻點大,鬧事的人倒不小。”宋應山嗤笑道:“當初李震生倒是威風八面,和個戲院的打雜的也能槓上。”
“李震生小雞肚腸,不及宋司令寬宏大量,他已經被九少收拾,當年大仇得報,馮某人能這麼快拿下阜城,也多虧九少相助。”
“哈哈哈哈,哪裡哪裡,馮將軍的話太生分,樂苒跑了之後我心有愧疚,上爻幫忙是該的,誰讓他把樂苒慣的無法無天。”
“唉,司令此言差矣,樂苒那性子就是孃胎裡帶出來的,誰能看著他一生一世,他這口刀子我就找他,不找別人。”馮硯大笑道,宋應山聽到馮硯提到那刀子的事,也跟著笑,你笑我笑大家都笑,一片和樂融融。
上爻聽著他們二人相互賣著面子,表面上唱好戲,實際上不講實在話。不過他倒是低估了宋應山的眼線,他和李震生的恩怨都能這麼快傳到宋應山那裡,看來那人還是他親近的人。
“趁著今日馮將軍在,不如咋們商量件事。”宋應山笑道。
“但說無妨。”馮硯爽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