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子看都沒看一眼只往前走,道:“打架哪有好看的。”
薛青越過一步負手倒走看他,笑道:“有啊,我打架就可好看呢。”
裴焉子沒理會她向前邁步。
薛青繼續倒走看他,又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用我寫在憑几上的詞呢,而是自己寫來。”
裴焉子道:“有寫好的為什麼不用?”
薛青道:“焉子少爺的君子名士風流啊。”
裴焉子道:“我自己寫一首與我的君子名士風流無補,借用別人的也不會與我的君子名士風流有損。”
薛青哈哈笑,這個話題他們以前就說過,關於裴焉子為什麼會選擇君子試,而不是正規科舉,明明他可以透過正規科舉,不用頂著君子試出身低人一等,他也是這般的解釋,大體就是他就是他,不需要因為別人怎麼看做選擇。
裴焉子走的不急不緩,薛青倒行行雲流水,踩著國子監細碎的花徑蜿蜒而行,迎面一陣嘈雜腳步,是一群監生以及國子監的舍監奔來。
“快去啊,那邊有人打架了。”薛青忙轉過身伸手指給他們,“吵的很兇。”
監生以及舍監們從他們身邊跑過。
“多謝啦。”有人道謝指路。
薛青看他們跑過便再次跟上裴焉子,二人又穿過了一道院門,前方國子監的大門隱隱可見。
“焉子少爺,你要去哪裡?”薛青問道。
裴焉子道:“你不是說了,去拜訪我表舅嗎?”
薛青哇的一聲再次轉到他前面,笑了。
這個人笑起來有意思,眼還能瞪圓,裴焉子想道,聽薛青拔高聲音又壓低聲音。
“。。真去啊?已經借用詩詞鎮住了他們,再去用權勢打壓,會不會有點過?其實這可以算是意氣之爭,大家的事自己解決好了。”
裴焉子道:“自己怎麼解決?”
薛青道:“他們找你比詩,比制藝,今天比明天比,你便今天寫明天寫,然後靠著自己的才藝震服他們,大家對你欽佩,虎軀一震四方拜服,不打不相識英雄惜英雄,從此成至交,收一群小弟,在國子監在京城留下一段美談。。。。”
裴焉子看他一眼,道:“你可真閒。”
薛青笑著道:“我不閒啊,焉子少爺你閒啊。”
裴焉子道:“那是我祖輩做的事,我祖輩父輩做這些事就是為了不讓我們這些子侄做這些,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仗著祖輩的權威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薛青哈哈大笑,道:“所以你不是主角啊,你這樣的就是標準的二世祖。。。。衣冠楚楚卻用權勢欺負人的傢伙。。。是要被教訓一通的。”說著又湊上前壓低聲音,“不過現在有個更厲害的二世祖。。。那咱們去表舅那裡告狀,事後惡名就由秦梅這二世祖擔著。”
裴焉子看他一眼,道:“我表舅。”說罷抬腳邁過高高的門檻。
薛青道:“有門檻也不提醒一聲,我倒著走呢。”也跟著抬腳,穩穩的邁過門檻才轉過身,跟上裴焉子,“同鄉同學的,分什麼你我啊,你表舅就是我表舅了,我不喊他老師了。”
大學士蔣顯是君子試的主考,副主考錢墨出事被下大雨,蔣顯並沒有受到牽連。
二人越過國子監的大門,將身上懸掛的出入牌交給守門生,便沿著街道走入鬧市,街市上有貨郎挑著擔子一面叫賣一面慢悠悠的隨行。
國子監裡喧鬧已經消散,吵鬧的康雲錦等監生已經離開了,索盛玄等人還站在原地,看著秦梅抬腳踩在花木叢邊的憑几上。
咔吱一聲,憑几斷裂,其上水紋般的墨色若隱若現。
“那首詞原來是青子少爺寫的啊。”索盛玄忍不住盯著這墨色,眼睛亮亮,“果然是詩詞神童啊。”
“童個屁。”秦梅在斷裂的憑几上狠狠的踩了兩腳,脆亮的聲音也掩不住怒意。
索盛玄伸手捏住他衣袖,道:“七娘,你不要生這些監生的氣,他們這種讀書人就是倨傲,這就是書上說的狂狷。。。。”
秦梅呸了聲,道:“他們也配讓我生氣,看都不會多看他們一眼,直接打出去就是。。。。我氣的那小人。。。真無恥。”竟然三言兩語把他扯進來,自己跑了。
果然只有青子少爺能讓七娘生氣呢,索盛玄眨眼,這就是書上說的英雄惜英雄吧,道:“我也沒機會跟青子少爺比試,他進了國子監一直忙的讀書,日夜苦讀都見不到人,我也不好打擾。。。。”
秦梅道:“日夜苦讀,你信他個鬼,他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