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的牙根都出血。
正廳的高臺上,許老頭正在發表歡迎詞,旁邊站著個清秀的女孩子,一直低著頭,黑直的長髮柔順地搭在肩上。
愣愣看著,吳鈞成突然很悲哀。如果,如果不遇見齊宇翔,說不定他會在年輕的時候也娶個這樣的女孩子,生一個胖乎乎的娃娃,整天跟在自己後面奶聲奶氣喊爸爸。
而現在呢?
殘生過半,心神俱喪。
吳鈞成覺得腦子裡一直有根弦在嗡嗡響,眼睛空茫的睜著,看不見一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有人鼓掌……
他又木然的把眼光轉到臺上。
許老頭的長篇大論已經結束,許小舞開始上臺表演。
那女孩子極快地往下掃了一眼,有些緊張地坐在琴凳上。
叮叮咚咚的聲音傳來,吳鈞成覺得曲調十分熟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竟然是《梁祝》。
梁祝。
吳鈞成目光追隨者對方的手指,小姑娘彈的十分用心,雙手如穿花蝴蝶,繚亂的讓人目不暇接。
漸漸某些雜念離自己越來越遠,吳鈞成甚至奇異地安定下來。
臺上一曲結束,許小舞的額臉都是汗,她用手帕略微擦了擦,站起來認真地鞠躬。鞠完,就一個勁地盯著她爸爸。
對上女兒的目光,許元直清了清嗓子,笑容可掬的走上臺:“小女不才,自4歲學琴,如今也有十七八年,造詣雖不算頂級,但演奏會也開過幾場。但就是心智單純,一心想做慈善募捐,這不,慈善演出做到老爹頭上來了。”
笑容滿面的看著賓客,許老頭接著補充:“我膝下就這一個小女,平時寵得很,她要做慈善演出,這是個好事,當爹的也不能反對。各位放心,我們這次請了專門的慈善機構,錢不經我手,直接由慈善機構接收,各位看看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
吳鈞成沒空去注意別人,因為吳陽光同志已經歡快地蹦上了臺。
吳陽光閃著小白牙,歡歡喜喜朝臺下鞠個躬:“許小姐心地善良性情高潔,自願為我們陽光慈善院做募捐,我代表慈善院的所有成員對許小姐鞠一大躬!這不僅僅是一次募捐,而是一個希望,一個能給我們慈善院那些無所依靠的人帶來光明、帶來信仰的美好而偉大的義舉!要知道,世上還有那麼多人,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飢寒交迫、食不果腹……”
得,一看見吳陽光,再聽見飢寒交迫、食不果腹之類,吳鈞成的牙又習慣性的痠疼。八成是這傢伙把他們這群人都忽悠完了,好不容易逮住一個不經世事、學成歸國的富家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