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父親的那裡,她知道了很多關於飛機的故事,也知道了很多關於飛行員的故事,以至於到後來,父親雖然已去世多年,可她卻對飛機這種鐵鳥產生了一種非常特殊的依賴情感,所以,關於飛行的一切,她都有關注,多多少少也都瞭解一點。
“你又知道我是機長?”他揚眉,字裡行間頗有些欣喜。
“四條槓,我應該沒有記錯吧?”明亮的眸子淡淡掃過他的寬肩,她很恬靜地回答,笑容淺淺淡淡在柔白的小臉上欣然綻開,與桌上盛放的雛菊一樣令人舒心溫暖。
他看得目光一熱,心口卻壓不住地鈍鈍一痛。
 ;。。。 ; ; 不知是什麼驅駛著,宋天楊突然衝動地走向病chuang,長著薄繭的大手撫上她發心的同時兩人的身體俱都一怔。
一個是小鹿亂撞,一個是愕然震驚。
病房內的氣氛再一次凝固,沉默又一次撕開了兩人之間原本就醞釀著的某種不安的情緒。他的手輕輕一動,似是無意識的反應,又似是下意識的試探。慕千雪不敢做出任何的動作,只是僵坐在病chuang上,整個人又一次緊張到不能呼吸。
熟悉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打破了兩人間僵持的沉默,宋天楊似被燙到了一般,飛快地縮回了自己手。掏出電話一看,是來自大洋彼岸的最熟悉的那個號碼。他漂亮的眸子微微一眯,回身看了慕千雪一眼,抿著唇,飛快地走出了病房。
這樣的反應,該是那個叫桑妮的女孩子打來的吧!
心頭微苦,慕千雪忍不住長長一嘆,似要將所有壓抑在胸口的濁氣都吐盡一般。
“你好,我可以進來嗎?”
聞聲,慕千雪扭頭。
病房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聽聲音似乎有些印象,好像在哪裡聽過,但又似乎一點也記不起來。可是,突然被陌生人撞見自己的窘態並不是那麼值得高興的事,所以慕千雪的態度很冷,口氣也很生硬:“你說呢?”
“不好意思,我只是聽說你病了,所以來看看你,如果你不歡迎的話,我……馬上離開。”
這下輪到慕千雪尷尬了:“我們認識嗎?”
對方一愣,略有些無奈地笑著:“我們昨天見過了,你不記得了嗎?”
“啊!是你啊!”
昨天的情況那麼混亂,她只記得有個帥哥救了她,還把她送到了宋家的別墅。可長什麼模樣還真沒有仔細看,這下可好,出大糗了。
“是啊!是我。”說著,杜宏宇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其實,除了昨天以外,我們還見過一次的。之前公司聯誼會上摔倒的那個女孩子就是你吧?是我扶了你一下,你也不記得了吧?”
“…………”
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吧?
那天她逃得匆忙,臨走的時候摔了一跤,好像是有個人扶了她一下的,可是她當時已經六神無主了真的沒顧上看人一眼,沒想到竟然這麼巧。
訕笑著望向來人,慕千雪趕緊招呼道:“不好意思,快請進來吧!”
他爽朗一笑,長腿一邁便大大方方地進了病房,將手裡的花兒朝她手裡的遞:“送給你的。”
慕千雪拿眼一瞧,灰色的編織籃裡盛放著五顏六色的花兒,是她最愛的小雛菊:“謝謝!很漂亮。”
可是,他怎麼知道自己喜歡這種不起眼的小花?這又是巧合?
帶著這樣的疑問,她好奇地打量起了來人。濃眉大眼,高蜓的鼻樑,看上去陽光而清爽。略顯麥色的膚色襯著那身職業化的機長制服尤為搶眼。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肩上有四條槓,他看上去不過二十六七的年紀,卻已經做到了機長的位置,這個男人套用一下路晶晶的話,也是個極品啊!
 ;。。。 ; ; 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很久,那樣長時間的沉默令兩個人之間的感覺變得很微妙,慕千雪猶豫了一小會兒,伸手去果籃裡挑了個蘋果,拿起水果刀認真地削了起來。
想到她的胃,他出聲提醒:“你現在還不能吃那個。”
“嗯!”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沒有解釋,只是手下的動作不停,仍舊慢慢細細地削著。
宋天楊有片刻的怔忡,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
小時候,他最喜歡吃的就是蘋果,只是後來嘛!哪有男人還吃這些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是她的父親告訴她的?還是自己那個坑兒子的老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