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跟我在一起以後，一定會付出很大的代價，你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呢？＇

大腦裡浮現出葉子淚流滿面的臉，詠太想起了臨走前對方對他說的話。

＇是啊！明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我為什麼還要違抗命運，要跟她遠離塵囂私奔呢？只要我有一天是神仙，我就永遠都逃不脫別人對我的控制；只要我有一天不離開這裡，我就早晚會變得和這大殿上毫無生機的花朵一樣，只會沒有心的微笑著……＇

“你不應該離開那個地方，你知道麼？那是許多人都向往的天堂啊！”

葉子的聲音在耳朵裡迴盪著，詠太繼續保持著自己苦笑著的表情。他在跟心裡葉子的聲音在對話。

“對很多人來說，它的確是天堂……但是對我來說，它卻是永世不得超生的地獄……”

“跟我在一起……你後悔過麼？”

記憶一轉，最後的那雙被鮮血濺了滿臉的葉子的眼睛，就這麼硬生生的盯著他，早已失去了眼皮的葉子，那片明亮的光還有，就證明她還有靈魂，還有愛情，還有詠太永遠都不敢想的自由……

“我沒有後悔過……但是我……很抱歉……”

詠太繼續對自己的記憶訴說著，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夠對身邊的吼叫聲充耳不聞，也許只有這樣才可以減輕失去了另一半的痛苦，也許只有這樣才可以遺忘在葉子肚子裡屬於自己的那個新生命……

“你……為什麼向我道歉？”

記憶深處的聲音仍然在響著，詠太閉上了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對不起，因為我是神仙……”

葉子的聲音哽咽了，她好像是哭了。詠太輕輕的眨了眨眼睛，也許只有這樣才能保持自己的頭腦清醒。

身邊的吼叫仍然繼續……

25

25、第　25　章　。。。

“你到底認不認罪？”

“我無罪，為何要認？”

“你膽敢私自與妖怪苟合，甚至還有了一個不妖不仙的雜種！這不是罪惡滔天麼？”

“是了……你們怎麼說我都無所謂了……反正那個孩子……和那孩子的母親……都被你們殺了……不是麼？那還要讓我認什麼罪！乾脆殺了我不是更好？說不定……葉子和孩子……都在那個世界等著我的……”

“…………”

“還有什麼想說的麼？你們就這點本事吧？最擅長的就是棒打鴛鴦，讓別人妻離子散……其實，你們是害怕人仙結合、或者仙妖結合、抑或人和妖怪結合後，生出比你們更有力量的種族吧？”

“小小孽畜，竟敢口出狂言！”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為什麼從開天闢地以來，人、仙、妖完全不允許通婚，是因為生出過讓天庭也為之震撼的生物不是麼？像那個猢猻……”

“住口！念在你喪子心痛，暫且原諒你的口無遮攔，如若再口出狂言，定將你神仙筋抽出，趕出這裡，永世蒙受輪迴之苦！”

“…………”

其實詠太知道，自己已經沒什麼好對這些傢伙們說的了，反正葉子也死了，自己的骨肉也死了，做不做什麼神仙根本就無關緊要了，只要乖乖的讓他們把自己乾脆點料理得了。

“因你私通妖怪、與對方曾有一子，但因那孽種夭折，而勾引你的妖怪也已經被正法，所以對你從輕發落：現降你仙位九級，貶你在人間司管水神一職，並享與天地同在，日月同輝之壽！犯下這麼重的罪行卻沒有賜你死罪，還不快謝恩？”

“不就是想告訴我，就算我想要自殺也死不了麼？那麼囉嗦幹嘛？”

詠太不滿的嘀咕道。身後突然出現了兩個身穿白衣的男人，也許是女人？反正在這個鬼地方呆得時間久了，連性別都讓人分不清楚了，都是那麼一張白的跟紙一樣的臉，沒有性別、情緒之分，幸虧自己還不是。這麼想著，詠太捏了捏自己淚水已經乾涸的臉，還好，還有溫度，是軟的……

“那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詠太仔細的想了想，然後，他一字一頓的大聲對著周圍發出聲音的空氣說：“真想出生在一個沒有神仙的世界啊！”

從天空飄落一朵暗灰色的雲，那充盈著痛苦情緒的雲朵就這麼越掉越低，馬上就要挨近一處沒有水的荒蕪禿山了。

＇那該死的老不休，不是說讓我做水神的麼？這沒水的禿山，做什麼水神？連土地爺都不會問津吧？真TMD狡猾啊！＇

這麼想著，詠太豎起了中指，對著天空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