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看著嚴岫脫衣服拿毛巾,洗澡去了。
浴室的門一關上,聞斌又突然閉上了眼。腦子裡都是剛才酒吧的片段,還有之前的一些事情,亂七八糟的,最後歸結在了嚴岫被酒吧那個男人吻住的一瞬間,越想越覺得整個人都暴躁著卻沒有力氣。直到他罵了一句臥槽然後盡最大努力睜開了眼,他腦子裡的整個畫面和場景才終於停止播放了。
嚴岫就站在他跟前,頭髮還滴著水。背後就是嚴岫家客廳明晃晃的燈。
很刺眼。
意識到兩個人的位置較酒吧對峙時很微妙的對調了,聞斌皺了下眉。
“想什麼呢。”嚴岫很自然的走到了旁邊,有意無意地避開了逆光的態勢,把手裡拿的酒精棉球放在桌子上,然後把毛巾扔到了聞斌手裡,“先去簡單衝一下。你有幾個地方大概是被Alan的扣子劃破了。”
聞斌並沒有動,只是把頭扭到對著嚴岫的方向挑了挑眉毛:“Alan?”
嚴岫不置可否。
他突然覺得自己那點無名火又有復燃的趨勢,沒忍住直起身湊到了嚴岫臉前。但是近到一定程度之後就被嚴岫抬手製止了。
“我說了別用那種對付女人的口氣跟我說話。”
“我沒有。”
“聞斌,這話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吧?”嚴岫看著他的眼神嘲笑的毫無掩飾,“不過倒也有可能,估計你面對我這種一看就喜歡你的人很多次了。你們飛行是不是看著那樣的女人看多了看久了,就真的覺得自己是偶像劇裡男主角了?”
嚴岫伸手撫上聞斌的脖子,動作非常挑釁:“聞斌,你記住,第一,我不是女人。第二,脫了那身飛行的衣服,其實你什麼都不是。”
對面的人聽到最後這一句話臉色一僵,愣住了。
嚴岫見此準備起身給聞斌找身洗完澡換的衣服,但是自己一動卻好像突然就把眼前的人叫醒了一樣。
那人突然就發瘋了。
嚴岫覺得自己被毫不顧忌地壓倒在了沙發上,還沒來得及說話聞斌就吻了下來。所有的味道,觸感,力度因為來自自己看了七年的人而有種不合常理的熟悉感。混著那種幾乎要灼斷嚴岫每一根神經的新鮮和刺激。
任何一個人,被自己渴望了整整七年的人吻住,都是不可能無動於衷的。嚴岫不否認自己確實有一瞬間好像被迷住了。
聞斌的臉離得太近,佔據了自己所有的視線。
頭髮,額頭,眉毛,睫毛。
閉著眼。
好不容易洗個澡滅掉的那種燥熱感忽然就騰起來了。嚴岫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看到聞斌閉著眼為什麼心裡有股火氣。他就是想著,是不是現在把這個人壓在下邊做一次,把這個人做出來心理陰影了,以後也就清淨了。
突然得到的激烈的回吻逼得聞斌一下子睜開了眼。嚴岫在這種意料之外的對下視有點狼狽。四目相對之後兩人都有點愣,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先停止這個吻的。
倆人就一直對視著,到後來眼神都已經飄掉了,一直愣到冷靜下來,愣到能聽見客廳鐘錶走秒的聲音。
之後是聞斌先起的身。
嚴岫看著聞斌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根本找不到平時飛行的那種調子,突然就有點心疼。他整個晚上都在試圖把聞斌那層驕傲的殼給破了,好讓對方識趣點滾回自己的圈子別再來招惹自己。誰知道到最後他看著聞斌這種樣子,竟然後悔了。
所以鬼使神差的,他拽住了聞斌的胳膊,冷著臉說了句:“算了吧,沒意思。”
聞斌聽見這句話整個人抖了一下。
那一下子,狼狽得嚴岫真的不忍心多看一眼。
後來聞斌拿了車鑰匙就走了,嚴岫自己坐在客廳瞪著地板抽了整整一個晚上的煙。腦子裡翻來覆去的都是畫面片段。
接吻的時候,聞斌是閉著眼的。
睜開眼的時候,眼神裡全部都是迷茫。
嚴岫不知道自己非要把人逼走或者把兄弟情逼成愛情有什麼意思,畢竟人家一直喜歡女人不可能突然就彎了,同理的,相處了那麼多年的兄弟也當然不是說陌路就陌路的。
他突然意識到大概自己折騰這麼多事,都僅僅是因為,他不能接受一個突然失去了“暗戀兄弟”這個標籤的自己罷了。這麼多年自己下意識給自己套上的所謂的愛,甚至已經是自己人格的一部分。當然這種人格並不是真的放不了手,而只不過是還沒到一個在自己和對方之間作抉擇的時候。
他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