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中立時便是百感交集,愧疚、憐愛、疼惜、感激等等全都交織在了一起,一時間竟看得有些痴了,頭一低,嘴便探了出去,尋找著那雙誘人的鮮豔。
“別,殿下,都看著呢。”裴嫣雖也同樣是情迷意亂,可好歹還算有一絲清醒,眼見李貞如此放肆地便要“使壞”,忙不迭地掙了一下,急惶惶地低聲咪喃道。
“哈哈哈……”李貞見裴嫣如此羞態,頓時放聲大笑了起來,也不管那幫子下人們正自目瞪口呆,手一抄,一把將裴嫣抱了在懷中,哪管裴嫣如何掙扎,大步便往後院的主房走去。
“啊……”李貞這一抱,頓時驚得裴嫣叫出了聲來,可立馬就羞得閉住了嘴,漲紅著臉,將頭埋在李貞胸口,身子捲縮得如同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白兔一般。
“殿下。”兩名正在主房中照看熟睡了的小李純的奶媽一見到李貞抱著裴嫣闖入了房中,頓時慌了手腳,忙不迭地便跪倒於地,各自叩禮不迭,那動靜大了些,立時將小傢伙給驚動了,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見小李純眼一瞪,小嘴一張,能跟打雷相媲美的哭聲立馬便響了起來。
“快放妾身下來。”正所謂母子連心,一見小傢伙鬧上了,裴嫣立時從意亂情迷中醒過了神來,情急之下,揮起一雙小粉拳捶打著李貞的胸膛。
厄,小東西,你小子還真是能煞風景!李貞沒想到裴嫣會將小傢伙安置在主房中,尷尬之餘,也只好將裴嫣放下,滿臉子懊喪地站在那兒,看著裴嫣如同護犢的小母牛一般搶上前去,將小李純抱入了懷中。
“乖小寶,不哭哦,爹爹回來嘍,乖小寶,快睡覺……”裴嫣溫柔地將小李純從搖籃裡抱了起來,依偎在胸口上,輕輕地搖晃著,低聲地哄著,臉上洋溢著濃濃的母愛之光。
望著被一身銀湖裘袍的裴嫣那窈窕而又豐滿的身形,耳聽著裴嫣那柔聲低哄著李純的細語聲,李貞的心中柔情盪漾,眼一熱,淚水險些就此湧了出來,忙巴咂了一下已有些子溼潤的眼,強自將心中的激盪平抑了下去,幾個大步走上前去,低頭看著哭得正來勁的小東西,搓著手陪著笑道:“嫣兒,讓本王來抱抱可成?”
“嗯。”裴嫣雖不相信李貞能有哄小傢伙的本事,可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小李純交到了李貞的手中。
自打李純出生到如今都已七個多月了,頭兩個月李貞忙於軍政事務,後頭又率軍遠征,一去便是半年多,還真沒怎麼抱過小李純,前世的李貞也是個獨身大男人,更是沒有抱孩子的經驗,這會兒將李純抱到了手中,一觸及到嬰兒身上裹著的厚實毯子,手便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勉強控制住心神,將小傢伙打橫了抱在胸口,輕輕地搖了搖,口齒不清地哄道:“小純純,不哭嘍,明兒爹爹帶你騎馬去,乖寶寶,笑一個……”
裴嫣自嫁給李貞以來,沒少經歷兇險,一向都認定李貞乃是鐵血男兒,還真沒見識過李貞有如此柔情氾濫的一面,不由地被逗得“噗嗤”一笑,那美豔的笑顏一綻放,頓時令李貞的眼都看得直了,別說接著哄小李純了,搖動的手都僵直地停了下來,滿眼裡全是嬌妻那動人的笑顏。
靜,安靜,不知從何時起,小傢伙不哭了,房間裡徹底靜了下來,李貞與裴嫣就這麼靜靜地相互凝視著,眼神纏繞著、交流著,一切盡在不言中,唯有柔情在空間中輕輕地盪漾著,時間也宛若就此凝固了一般。
“殿下,純兒睡著了,快放下罷。”良久之後,率先醒過了神來的裴嫣突地輕呼了一聲,伸手便要去抱小李純。
“哦,啊。”李貞這才如夢初醒,低頭一看,小傢伙早已睡得稀里呼嚕的了,忙呵呵一笑,也沒將小傢伙交給裴嫣,而是對著在一旁看傻了眼的兩名奶媽招呼了一聲道:“爾等帶小王爺去別屋罷。”
“是,殿下。”兩名手足無措的奶媽緊趕著應答了一聲,忙不迭地迎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從李貞的手中接過小李純,放進了搖籃,兩人抬著便出了房門,自去隔壁安頓不提。
“嫣兒。”李貞輕喚了一聲,伸手將裴嫣攬入了懷中,親了親裴嫣的繡發,笑著道:“嫣兒,本王這些日子東奔西跑地,沒個安生,可苦了你們母子倆了。”
自嫁給李貞之後,先是遭遇宮廷之變,後又是遷出塞外,飽經旅途之勞頓,接下來又是烽火連天,裴嫣的心始終就沒輕鬆過,時常懸著,為了李貞的安危沒少擔驚受怕,儘管早在嫁給李貞之前便已知曉身為王妃的日子不會好過到哪去,可還是不免有些微微的怨氣在,然則,聽著李貞如此溫柔的話語,裴嫣心中那細微的怨氣立時消失得一乾二淨了,仰起了頭來,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