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恫嚇,你懂不懂?不戰而驅人之兵你懂不懂?這才是戰爭的最高藝術。”
王老縣長的這一番話,說得阿忠竟冒出了汗水,他知道他說的是去年鬧出的“鼎王槍擊案”。
鼎王那家建設公司是個大財團所有,為了立體快速道路工程和他們拚起來非得標不可,怎麼都不肯接受搓圓仔湯的條件;阿忠一光火便私自作主,派了五個兄弟到鼎王的辦公室去,一進門便掏出了傢伙,先把出入的大門和總機控制住了,然後將凡是玻璃的器具全部砸碎,一時間整個辦公室內發出刺耳的碎裂聲頗是嚇人,所有的職員全嚇得躲在辦公桌下;俟碎裂聲靜止後,又是尖銳的槍響共五聲。
事後,在新聞的炒作下,警方不得不大事偵辦,目標直指王炳在背後操控的這家“巨人建設”,害得他阿忠不得不率著兄弟們落跑到其它縣市去避風頭,所幸王炳在後邊善後得宜,終使大案化小、小案化無,最後成了無頭公案,不過他們的損失亦不小,“巨人建設”為了避嫌,不得不退出那項工程的招標。
那次的教訓,使阿忠現在還浪費了一些汗水。
“是,是。”他很有禮貌地答話,還故作優雅地掏出了手帕拭去汗水,才囁囁地說:“槍,我攏總收起來了,不會給伊嬰仔黑白衝。”
“你現今的身分不同了,不是日(左加部)月(左加部)嬰仔。你已經漂白了從商,就要有商業眼光,非到不得已不得用武力。”
“我知樣。”
“這一次工程包下來之後,注意,全部的水電我要交給小阿姨。”王炳又嗅了嗅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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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省議員?”他問。
“嗯。她親家的公司。”王老縣長似乎有些疲累地靠到沙發椅背上說:“細節我自會安排,不用你操心。”
阿忠知曉他疲倦了,故問:“擱嘸啥米代志?”
王炳思索了會道:“注意你自己的身分,莫黑白開查某,你身上的氣味很難聞。”
他說完又嗅了嗅、皺了皺眉。
7阿忠離開王家之後左眼皮跳得更兇,倒不是為了老縣長責怪他帶了一身騷味去他家,而是依據這些年他們合作的經驗,直覺上他認為老縣長要將水電工程交給小阿姨陳秋香去做,總有什麼不對勁之處,若照以往他純粹江湖人的思考邏輯來想,老縣長必是要回饋那個常令男人私下手Yin的公眾人物,但自立足商界之後他腦袋瓜子裡的紋路已比起從前多了那麼幾條,因此感覺就不一樣了,但要他從中找出什麼蹊蹺之處,說句實話他老大還沒這能耐,要有的話,那縣長寶座豈不該他坐啦!
張靜波可不同,他已從王炳那次的談話當中察覺出他故鄉的政壇正在起微妙的變化,不管是王老先生是否有行將就木之感,想做最後的人事安排,以確保他王家子孫在政壇的地位,或者他另有所圖;至少可以確認一點,他的所作所為都與他張靜波的政治前途有極大的牽涉,致使他不得不有所防範。
王炳曾是他的恩人,但這並不表示他們不會變成仇人,政治上尤其有可能。
要想窺探其中的奧妙,只有找王娟談一談了。他約她出來喝咖啡。
一杯咖啡換來的代價,有時很驚人。
紅娘子王娟這天穿著一身墨綠色赴約像個小情人,很教張靜波心動,一時間忘了本來的目的,猛在心裡邊佔她便宜。
“你是來看我時裝表演的嗎?”王娟似笑非笑地說:“有一雙不老實眼睛的男人,不叫政客,叫色狼。”
他收斂起了眼神。很可惜有一副伶牙俐齒的女人,不叫女人,叫政客。
“小娟,奶有沒想過還奶女人的本色,擺脫政壇上紅娘子的包袱?”他還不打算進入正題,先跟她鬥嘴玩玩。
“如果我這樣做,你肯結束你名存實亡的婚姻,再來娶我?”她永遠是挑釁的姿態。
“我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他笑了出聲。
“當然,若有這種姻緣,我老爹規劃的縣長人選可能不是我而是他的女婿了。”她也笑了出聲。
多愉快的開始,像一對小情人討論著美好的未來。
“可惜呀!可惜。”王娟話鋒轉得挺快:“你的心目中只有小阿姨,卻沒有紅娘子。”
“奶胡說,這種暗語極危險,很可能毀了我的政治前途。”張靜波立即辯解。
“這可不是我說的喲!”紅娘子也立即頂回去:“地方上許多人都這麼說,可見不是空|穴來風。”
他又立即聯想到一道謎語:一個裸體女人坐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