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染歌,去給樂兒沏杯茶過來!”
“雪染歌,去給樂兒拿件毯子過來!”
“雪染歌,過來給樂兒捶捶背!”
“雪染歌,你是豬嗎,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
整整一天,雪染歌忙裡忙外,被鍾離洛呼來喚去的,沒有一刻是閒著的。%&*";
第一次,被人這麼使喚。雪染歌發誓,她真的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每當她怒火飆升之時,她便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下。
看到雪染歌隱忍卻並不發怒的模樣,鍾離洛的心情也漸漸好了起來。
一旁的古樂瞅著,心裡已經有了幾分瞭然。雖然她跟鍾離洛才剛剛認識,可卻好像能夠把他看透一般。她知道,也只有他在乎的人才能夠輕而易舉地挑動他的情緒。若是不在乎,鍾離洛就不會叫雪染歌來,就是為了看她挫敗的模樣。她可不認為,鍾離洛就這麼閒。
的確,鍾離洛是沒這麼閒。他就是抱著這種心態,想看到雪染歌生出一絲抗議,可是,她沒有,但是,他能夠感覺到雪染歌心中的怒火在飆升。而他,就是要看到她發怒的樣子。就好像看到獵物被自己玩弄於手掌之間的那種感覺,他很愜意。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感覺到自己能夠控制的了雪染歌。
天色漸暗,已經是傍晚時分。
“王爺,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古樂依偎在鍾離洛的懷中,玉指輕拈著剝好的葡萄放進鍾離洛的口中,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瞧了眼灰暗的天空,站在一旁的雪染歌沒有說話,她的眉幾不可見地挑動了一下。今日,她已經看他們秀了一天的恩愛,不會晚上還要看他們上演活春/宮吧。那悲劇了!她發誓她不是嫉妒,也不是吃醋,實在是太礙眼了!
“嗯,聽樂兒的,回去。i^”
鍾離洛溫柔道,有意無意地在古樂的唇上輕啄了一口,惹得古樂羞澀掩面。
鍾離洛朗聲大笑,接著曖昧地在古樂耳旁吹著熱氣:“回去本王在好好疼愛樂兒。”
這話,雖然壓的很低,但,卻剛剛能讓雪染歌聽見。
瞧著那一對恩愛的人,雪染歌只覺自己頭都要大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鍾離洛還真不愧是一匹種馬。可是,這也就算了,有必要在她面前做出那種傷風敗德之事嗎?
“回驛館!”
睨了眼神色微變的雪染歌,鍾離洛心情更好了,揚手,便對隔間外的侍衛說道。
畫舫在緩緩移動,鍾離洛的嘴角緩緩勾起,眼角的餘光不時地掃過雪染歌。今天的效果,他很是滿意。
雪染歌目光輕飄飄的四下晃悠著,就是不看向鍾離洛和古樂。
突然,一股強烈的殺氣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
雪染歌的眼神一冷,身子隨即緊繃了起來。
正在與古樂上演曖昧戲的鐘離洛動作一僵,接著嘴角的笑容危險的放大。
“鍾離洛,拿命來!”
伴隨著一聲爆呵,幾抹蒙面黑影從湖底躍出,手中的利劍帶著冰寒的水珠和蕭殺之氣劃破嗖嗖的風聲,直取鍾離洛項上人頭。
“鐺!”
鍾離洛冰冷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嗜血的寒意,他飛速起身,摺扇一揮,數枚銀針射出,直接擊打在黑衣人的劍上。
黑衣人連連後退了幾米遠,足尖輕點湖面,利劍再次一劃,冰冷的湖水頃刻便化作殺人利器,直衝鍾離洛。
雪染歌好整以暇地看著,並未打算出手,反正別人殺的是鍾離洛,與她何關?
“啊!”
正悠閒地瞧著,雪染歌還未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聽見一聲慘叫,接著雪染歌的手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把帶血的匕首。
“雪染歌!”
盯了眼倒在畫舫上手臂上全部是血的古樂,像是看見了雪芙臨死前的那一幕,鍾離洛的眼睛逐漸變得猩紅肅殺。
鍾離洛立於湖面,猛地一個倒翻,右手一旋,湖水猛地被捲了起來,頓時,湖面震盪,天旋地轉。隨著鍾離洛一掌打出,兇猛的湖水如同猛獸般撲向那片黑衣人。
不遠處的侍衛柳寒一見有人刺殺,將手指放在嘴裡一吹,便又數名護衛出現。
很快,雙方的人便已廝打在了一起。
空中飛舞著斷臂殘肢,湖面猩紅一片,刺鼻的血腥味蔓延開來,整個一慘不忍睹。
在此空擋,鍾離洛飛身返回畫舫,失望地看了眼雪染歌,抱起了古樂,眼底佈滿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