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他看見,不想讓他憂心,染歌伸出手,將臉上的眼淚抹掉,嘴角噙笑,面色如常地走上前去。
然,染歌並不知道,儘管是沒有看到染歌,赤血也知道是她哭了,他的心,也在跟著落淚。
本以為只要在一起,便什麼都不怕,可是,現在他殘廢了,如果無法待在她身邊保護她,那麼,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
赤血始終都不敢回頭,他害怕,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定會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全部都沒有用。
“赤血相公。”
染歌走上前去,握住赤血的手,輕輕喚著。
赤血無奈地閉上眼睛,只是冷冷道:“你走吧。”
“你在說什麼,我們不是說過了,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會在一起嗎?”
染歌緊緊地盯著赤血的背,“所以,我不會離開你的,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
“歌兒,我已經給不了你幸福了。”
赤血將染歌的手掰開,咬著牙冷聲道:“我配不上你了,你走吧!”
染歌起身,重重點頭,“配不上是嗎?”
“那這樣呢?”
染歌拿起匕,翻身上床,直接躺在了赤血的眼前,匕對著自己的筋脈便劃了過去。
血珠飛濺,溫潤的鮮血順著染歌的手腕流在了寒冰床上,很快便凝結。
“歌兒!”
染歌還要下手的時候,赤血猛地伸手握住了鋒利的匕,“你幹什麼?!”
“如果我們兩個都殘廢了,是不是就般配了?”
染歌抬眸,眼底閃過濃濃的痛楚。
“歌兒,放手。”
赤血無奈地瞧著染歌,看著染歌流血的手腕,心中彷彿被撕開了一個大洞。
“歌兒,我們不分開,不分開!”
赤血皺眉,心疼地瞧著染歌,“放開。”
聽言,染歌這才放開手中緊握的匕,“你說的,不分開。”
“不分開。”
赤血抬起帶血的手就要去摸染歌的小臉,反應過來時又縮了回去。
“丫頭。”
溪茜走進洞,瞧了眼染歌。剛剛的一切,她都已經看在了眼裡,她的女兒是鐵定心要跟著赤血了。於是,她心中的想法更加地堅定了。
“我要帶他離開。”
染歌起身,瞧著溪茜,“我想,這裡也沒我們的事了。”既然,雪櫻族不再需要他們了,他們也該離開了,她想帶赤血去過安靜的日子,過他們自己的生活。
“歌兒。”
溪茜走上前,手在染歌的手腕上撫摸了一下。白光閃過,那流血的傷口便癒合了。
“如果,我可以救他,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溪茜撫摸著染歌的頭,將一瓶藥水灑在了染歌的絲上,不過眨眼間,染歌的白便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黑亮亮的,如同柔滑的絲綢。
“你可以救他,你說,什麼事?”
染歌目光一亮,欣喜地問道。只要可以救赤血,只要可以救,就好。無論什麼事,她都可以答應。
“永遠不要再使用控花異術,三股火焰我收回來,好嗎?”
溪茜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也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找到她的女兒,她的女兒才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好!”
染歌點點頭。
“三股火焰,我收回來,你,記住,從今以後,跟雪櫻族沒有任何關係。”
溪茜的手放在染歌的頭頂,吸取著三股火焰。
染歌眉目緊皺,閉上眼睛,便感覺體內的力量在逐漸流失。心中很痛,因為得到之後卻又失去,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很是殘忍。但是,只要一想到她的赤血相公可以變好,那麼,一切就又都無所謂了。
“歌兒,你怎麼樣?”
失去三股火焰之後,染歌身子一軟,便搖晃了幾下,赤血擔心地瞧著染歌,又看了看溪茜,“她怎麼了?”
“她沒事,就是剛剛失去三股火焰,有些不適應。”
溪茜收回手,衝染歌輕輕笑了笑,“丫頭,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了,你要記得,做一個平凡人,再不要動用異能。”
“謝謝……孃親。”
染歌動了動蒼白的唇瓣,微微點頭。她能夠感覺到,溪茜的關心和愛,她這樣幫她,一定是自有她的原因,她相信。
“你叫我什麼?”
溪茜怔怔地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