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封慶昱的心越發涼了。
從前不懂,如今越是長大,對於國公爺的一舉一動無不失望透頂。雖現在頗被看重,那也是因為他如今頗得幾個有名學士的賞識,而並非因為他是他的兒子。
封慶昌擺手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封慶昱不解,便靜靜聽封慶昌道來。
“九弟,你可曾真心喜歡過一個女子?”
“啊?”封慶昱瞪大了眼,不知二哥為何突然要說這些。
封慶昌望著封慶昱笑了笑,“瞧你那模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兒女情長乃平常事。也難怪,你才多大點,必是不知其中滋味。”
封慶昱撓了撓頭,微紅了臉。若說完全不懂也不盡然,從前上學堂時,沒少聽過這類的事情。就連那男女間的□也略知一二,手上還有堪稱稀品的春宮圖和□。
“二哥這話意思是你有了心上人?是何女子竟然二哥神魂牽繞,若是真心喜歡便是讓母親提親去,母親必是會辦得妥妥的。”
封慶昌拿酒杯的手頓了頓,又一杯子灌入肚中,“是我碰不得的女子。”
“碰不得?何意?”封慶昱不解道。
封慶昌只是笑笑並未言語。
封慶昱突然想到了什麼,驚道:“莫不是是有夫之婦?”
“有夫之婦?大概吧。”封慶昌笑了笑。
封慶昱被這含糊的話繞得更暈了,這究竟是何意?
封慶昌嘆氣,“總之是我碰之不得的女子。”
封慶昱猜不出是誰,便是道:“天涯何處無芳草,若真是碰不得那咱就不要她,誰稀罕。”
封慶昌搖頭,“你到底是年輕,情愛只是並非如此簡單。若我能這般輕易忘記,又如何會痛苦,又如何會看到六妹如看到自己,一時心軟放了她出去。”
封慶昱皺了皺眉,道:“此女子竟是這般絕色?竟讓哥哥變得這般。”
封慶昌眼前閃過一個靚影,嘴角勾了勾,“若說容貌,她最多隻算是中上之姿。若說身世更是難登大雅之堂,但是她的學問極好的,為人又伶俐聰明。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是世界上唯一懂我的人。她不會逼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不會看不起我做不好卻必須做的事。在她身邊我才知道原來我是我,而不是為了別人的歡心而努力偽裝的偽君子。她不用說話,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讓我心情舒暢,識得她我此生無憾。”
封慶昱第一次聽自家哥哥說這般肉麻的話,有些不適應的打了個哆嗦,“若真如此,既為有夫之婦,又何苦來勾引你。”
嘩啦——
封慶昌突然掀翻酒桌,吼道:“你不可汙衊她!”
不僅封慶昱就連外邊候著等待伺候的丫鬟們都嚇了一大跳,抱琴連忙衝了進去,只見一片狼藉,而封慶昌怒火朝天指著封慶昱罵著,頓時捂住了嘴。
封慶昱揮了揮手,抱琴瞭然匆忙退下,體貼的合上了門。
封慶昱見人退下,連忙安撫道:“是我說錯話,但是大哥,難道你要為了個女子傷了我哥兩感情嗎?”
封慶昌忿忿道:“今後你不可這般說她,她是這世界上最純真最美好的人。”
“是,是。”封慶昱連忙應和。
封慶昌見此這才滿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隨手抓了地上沒打碎的酒壺,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
久久才喃喃道:“她也是身不由己,都怪我,把最後的機會都給葬送了。”
封慶昌不知想到了什麼,一臉悲痛。
“我也不知那日是怎麼回事,在七叔那喝醉了酒,明明看到的是她,結果竟變成了那個叫什麼的丫頭。她這樣冰清玉潔的女子,怎麼會未禮聘就與我共赴雲雨,我若無輕薄她之意怎會上當。都是我太放縱,才做了錯事,把最後一點機會也給葬送了。為何,為何還偏偏讓她看到了!”
封慶昌痛苦的拍著椅子的扶手,一隻手扶著額頭,淚從指縫中流了下來。
“我答應她的,除了正妻只她一人,無法娶她為正妻就已很對不起她,如今又鬧出了這麼些事。我怎麼這麼糊塗!這麼糊塗啊!”
封慶昌拍著自己的胸口嚎道,封慶昱怕外人聽見,有辱兄長名聲,趕緊安慰道:“這般也好,放她自由。二哥,難道你想這府裡有第二個戚姨娘嗎?”
封慶昌頓時一愣,轉眼眼中盡是狠厲,抓住封慶昱的衣服,咆哮道:“那賤人怎麼配與她相比!九弟,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詆譭她!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