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八月,王重盈領兵至河中,殺常行儒,河中鎮恢復安定。
而在這之前的六月下旬,毫州將領謝殷以兵逐毫州刺史宋袞。八月,朱全忠引兵過毫州,遣大將霍存襲毫州,斬謝殷。朱全忠在擴充自己的實力,同時他的影響力也在向周邊擴充套件,讓河東的李克用感受到了巨大壓力。
九月,朝廷任李茂貞同平章事,充鳳翔節度使。
秋糧開始上繳,陳墨終於體會了一下自己的成果。
整個京師與靜難軍境內大豐收,糧食充足,一切的一切都很滿意,陳墨毫不客氣,灌溉系統再一次強力啟動,大量的耕牛、農具被撒了出去。
楊復恭和劉季述等人很乖,除了經常派人去鳳翔給皇帝問好,這些內官沒有給陳墨添亂,一點都沒有,彷彿都在京師養老一般,這讓陳墨不得不佩服他們的隱忍。
就在陳墨仍舊忙碌的時候,一個不太好的訊息傳來,鄭從讜這個堅定的大唐柱石終於有些支撐不住了。
鄭從讜的身體一直很弱,可他一直在堅持。儘管陳墨很努力,但他拗不過老天,藥物解決不了衰老和病魔的纏身。可惜,這位一心為國的老宰相恐怕再也實現不了他心中的抱負,看不到大唐重新迴歸正軌。
誰都知道終歸有這一天。陳墨與一眾官員靜靜地坐在鄭從讜家中,這些官員級別不高,可真的是在為鄭從讜憂心。沒有他就沒有長安城內和城外的安定。很多政令就無法實現,對於京畿之地的貢獻可以說居功至偉。如今,京師的領頭者,侍中鄭從讜病危,一眾官員無不悲上心頭。
三元縣令張衍盤膝坐在陳墨身邊,他剛剛被調入京師不久。鄭從讜對陳墨很信任,張衍現在進入了戶部。暫領司儲郎中之職,可以說已經進入了中級官員的行列。他對陳墨和鄭從讜可以說很是感恩戴德,因此第一時間跑了過來。
“侍中能醒來嗎?”輕輕移動一下身體。湊到陳墨我耳邊,張衍輕聲問道。
“應該能夠醒來,侍中就是身體很弱。。。沒有問題。”話這樣說,陳墨卻難掩那股悲涼的情緒。鄭從讜要走了。這位可敬的老人終究還是看不到皇帝和自己的老夥計們回來了。
吏部主事陸偉這時候也湊了過來:“觀察,再給侍中看看如何?”
“湯水不進。。。。。。”
陳墨的意思已經表達出來,這是最後的訣別時刻,他無能為力,只是不願意說出無救兩個字罷了。
“觀察,田監卿來了。”這時,一名禁軍軍官輕步走了進來。
陳墨站起身:“讓田內侍看看侍中。。。我也去。”
藥香瀰漫的東廂房內,面色蠟黃。骨瘦如柴的鄭從讜一動不動躺在臥榻之上。鄭從讜的長子鄭鼎跪在床前,一眾家人環侍在床榻周圍。無不悲慼。
“淑妃讓田內侍來看望侍中。”陳墨也不多言,他上前想要拉起鄭鼎。
鄭鼎側了一下身體,並沒有起身:“見過監卿。”
“淑妃讓鄙人問候侍中,希望侍中。。。早些康復。”田煥其實早已經知道這種情況,他來過幾次,孟淑妃幾次賜御藥都是和他親自送過來。
陳墨也不管田煥了,他蹲下身搭上鄭從讜的脈搏。脈象很弱很弱,陳墨也無法判斷鄭從讜是否還能夠從這種昏迷中醒來。
田煥並沒有逗留太多長時間,靜等陳墨把過脈,兩人出了鄭從讜的屋子。
“回去吧,我在這裡就好。。。”
田煥躬身一禮:“辛苦待詔了。”
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說什麼,田煥留下幾句安慰的話,隨後離去。
陳墨重新回到官員中,鄭從讜的時間不多了,一陣悲涼浮上他的心頭。
靜靜等待中,也不知多久,一名老僕快步跑了出來:“觀察,侍中醒了,讓觀察趕緊過去。”
陳墨立刻起身,最後的時間終於還是來臨了。
屋內,所有的人都站起了身,陳墨進屋就趕緊擠到前面。
鄭從讜的臉色泛著一絲微微的潮紅,陳墨一陣揪心,迴光返照也將是永別的時刻。
“子涵。。。留下,其他都給我出去。。。”
所有的家人都愣了一下,隨後看看鄭從讜,慢慢轉過身而去。
鄭從讜的眼睛露出一絲嚴厲,這個眼神陳墨是那樣熟悉,他扭過頭:“輔臣兄。。。去吧。”
沒有出屋,鄭鼎無奈的噙著淚看著鄭從讜:“父親。。。”
“出去!”鄭從讜的眼神愈加嚴厲,的意思很明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