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酒杯,他勉強起身幾個縱越消失在樹林裡。
夏烈伸手直接捧了酒罈,咕咚喝了幾口,然後也不理會嘴角滴下的血色酒汁兒,低低嗤笑出聲,“何必呢,你不覺得這樣對他太過狠毒?”
木艾挑眉,纖長的手指順過一根根琴絃,“狠毒?我嗎?我只是不想成為一群女人的眼中釘,不想和他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畢竟我在這個世界能說得上話的人不多,我不想再少一個而已。”
夏烈沉默半晌,抬手抹抹嘴角,“也許你做的對,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夢,就最好不要做。”
木艾收了手裡的吉它,站起身,撫了撫翻卷的裙角,“你從我這裡也拿了足夠的種子了,打算什麼時候回家鄉去?”
夏烈眉心快速跳動了一下,眼眸猛然縮了縮,下一刻卻笑著又灌了一口酒,“怎麼?心疼我喝掉的好酒,想攆我回去了?”
“隨你,走了省糧食,不走,多個打手。”
夏烈看著她慢悠悠下了石臺,走向那個門廊裡已經掛了燈籠的房子,一身硃紅衣衫的辛巴撲到她懷裡,不知說了句什麼,惹得她笑著去拉他的小耳朵,被他靈巧的躲了過去,然後反手抱住她的胳膊,臉上滿是討好耍賴,最後她好似無奈的答應了什麼,拉著小兒一起進了門…
山邊的夕陽最終慢慢沉入了山後,暮色徹底降臨,山林歸入一片寂靜,良久,一隻酒罈,咕咚一聲撞破平靜無波的荷塘,驚起蛙鳴陣陣…
微醉助好眠,託了那幾杯果酒的福,這一夜木艾睡得極香甜,早晨醒來時,伸手推開窗,山林間特有的淡淡霧氣飄進屋子,吸上一口真是全身毛孔都舒服的張開了。
仔細聽聽,樓下大廳裡的座鐘剛打過五聲,整個房子裡的人都尚在安睡,一時興起,隨手在月白絲綢的睡衣外面加了件妃色紗衣,找根綢帶綁了頭髮,就從視窗跳了出去。
揮手示意值守的陸雲不必上前,然後信步走上石臺,果然石臺下一眾荷花正掩映在乳白色的霧氣裡,悄悄綻放,偶爾隨著清晨巡弋領地的涼風微微搖動,那般嬌羞,那般婀娜。
木艾微微一笑,飛身跳下石臺,一隻足尖兒點在一張大荷葉上,彎腰伸手採了一朵半開的白蓮,放到鼻下輕輕嗅聞,隨手插到了耳際。
縱身又跳到另一處,選了幾張最嫩的荷葉,兩隻微黃的蓮蓬,甚至還從荷下挖了兩隻白嫩藕節出來,輕輕在池水裡洗淨,揮手扔進空間,幾個縱跳又回到石臺,甩甩手上的水珠兒,笑著在心裡盤算,早飯就做荷葉粥了,再涼拌個藕片,就地取材,又新鮮又美味。
轉身回了房子的她,卻沒有發現,池邊不遠的略高的小坡上,正有幾個書生放了桌子在潑墨作畫,她已經在幾人的驚豔狂喜中,變成了畫中一景,而隨著這些畫作被外人所知,蓮池有仙子,喜在晨間霧色裡在蓮花間起舞,這個傳說也漸漸流傳開來,引得年年蓮開之時,無數文人墨客蜂擁而至,作詩作賦,蹲守等候,卻再也沒有人能再睹仙顏…
直到多年後有一日她看到小兒拿回的畫作之時,才終於明白那個傳說中的仙子,居然就是她自己,於是嘴上對著兒孫們說著巧合,背地裡卻喜滋滋的,極愛嬌的說給那個已經眼角有了皺紋的男子聽,那人淡淡吐了一句,“你本來就是仙子。” 一雙眼眸裡的深情、驕傲、眷戀,瞬間把她淹沒…
小安洗漱乾淨,換了一套水藍色的棉布衣裙,抓起青色的圍裙和套袖,剛剛走進廚房,就見自家夫人在灶前忙活,連忙上前,問道,“夫人昨晚可是沒睡好?要做什麼吩咐我們就好了,怎麼一大早就沾涼水?”
木艾一邊攪著大鍋裡的粥,一邊笑道,“今日醒得早,去蓮池摘了些新鮮荷葉,正好給大夥兒做些新吃食。”說完又指了案板上的兩隻藕,“幫我把這藕切成片,其餘小菜之類都跟平日裡一樣就好。”
正巧這時,惜福幾個丫頭也進來了,上前見了禮,小安就帶著她們麻利的忙開了。
自家一行人連主子帶奴婢一共將近二十口,一路南下,每日伙食多是自家廚房裡做的,很少在外面吃,所以,幾個丫頭無論刀工還是廚藝,都練得十分出色。切菜的,炒菜的,蒸饅頭的,燒火的,有條不紊,快而不亂。
木艾隨手洗乾淨幾張荷葉,平放到已經煮得開花的粥上面,然後吩咐彩雲小火慢慢繼續熬著之後。
又從空間裡拿了一個青辣椒,一個紅辣椒,半個雪梨,都切成細細的長絲,倒進裝藕片的小盆裡,加了鹽、醋、糖,一勺白芝麻,充分拌勻盛進白瓷盤裡。
這時,鍋裡的粥已經變成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