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過強勢,勢必會讓夏祁成為一個只知道聽她意見。看她臉色行事的人,而不是成為一個有主見的男子漢。她決定。往後家裡的事情,儘量地讓夏祁去做,而她,也該抽出空來,做她自己的事了。
“嗯,我去比較合適。”夏祁點點頭道,還滿含深意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夏衿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得笑了起來,剛才的那點擔憂頓時煙消雲散了。
夏祁這孩子,還是很肯動腦筋的。
她如果跟夏正謙去了,如果夏正謙治不好老太太,那她要不要出手呢?她昨晚都想去給那老太婆下藥了,沒理由還去救治。可當著夏正謙的面,出工不出力的事她也不好乾啊。
而夏祁跟著去就沒這擔憂了。
夏正謙提了藥箱過來,聽說是夏祁跟著去,他也沒說什麼,只深深看了夏衿一眼,便直接掀了門簾出去。
夏正謙和夏祁前腳剛出門,夏衿便跟舒氏說她不舒服要睡覺,依著這個藉口避開大家的視線,也換衣服跟著出了門,僱了輛馬車往蘇慕閒呆的地方奔去。路上還停下來買了些藥、粥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她昨晚帶蘇慕閒來的這片地方,叫塘西,遠遠的就聞到一股臭味。馬車伕怕弄髒自己的車,走到一片髒矮的屋子前,便死活不願意再走了。夏衿只得付了錢,雙手提著東西慢慢往前走。
昨晚她來時,不仔細看還沒覺得,現在白天走到這塊,只覺得一片髒亂差。到處都是垃圾、蒼蠅、老鼠,再加上湖水臭氣熏天,這裡已沒多少人居住了。
把道路深深地刻在腦海裡,只殺手最基本的活命手段之一。夏衿輕易就找到了昨晚的那間屋子。不過她沒有馬上進去,而是隱在暗處靜靜地呆了一會兒,看看四周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走到門前,推門進去,破爛的門發出“呀”地一聲異響。
門一開,夏衿就心感不妙:門後有人!猜想到可能是蘇慕閒,她一個閃身欺到面前,手裡那把鋒利地匕首就頂在了他的脖子上。
蘇慕閒被她這鬼魅一般的身手嚇著了,愣了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是、是我。”
夏衿收回匕首,鼻子裡“哼”了一聲,道:“要不知道是你,這會兒你早已是個死人了。”
蘇慕閒被她這話說得臉色發白。
夏衿滿意地打量他一眼,笑道:“不錯,還挺警覺的,知道做一下防範。我還以為大少爺你還躺在床上睡覺呢。”
蘇慕閒臉上一紅,將劍收起,然後對她肅然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姑娘昨日救命之恩。”
“行了。要不是曾有一面之緣,我也不可能救你。”夏衿道,將手裡提的東西放在一張搖搖欲墜的桌上。
“一面之緣?”蘇慕閒疑惑地抬起眼來。看向夏衿。
昨天晚上的見面實在太過驚悚,現在想起他仍臉色發紅,心跳如鼓,而且當時又沒有燈光,他神智也不清,自然沒有仔細看清楚夏衿的臉。
此時這麼一打量,他才想起。指著夏衿道:“你、你就是那個……那個救小乞丐的人?”
夏衿點了點頭,將手中的一個陶罐遞了過去:“這是肉粥。還熱乎著,你先吃著。”又拿出一個葫蘆,“這湖裡的水不能喝,葫蘆裡是我給你帶的乾淨水。”
“多謝姑娘。”蘇慕閒感激地拱了拱手。也不客氣,端起陶罐正要舀粥往嘴裡送,忽然又想起什麼,神情黯然然地道,“姑娘有沒有我那小廝阿墨的訊息?”
夏衿搖搖頭。
那阿墨似乎並不是什麼武功高強之輩,昨晚那樣被追殺,想來已是凶多吉少。
這兩人與她無親無故,此事又與她無關,她自然不會冒著危險去打聽那小廝的訊息。能出手將蘇慕閒救下。已是她大發善心的結果了。
蘇慕閒一時情緒低落,端著那罐粥半天沒有動彈。
夏衿也沒理他,將自己提過來的一個大包裹開啟。一一交待:“這是床單,一會兒你鋪到床上。這是棉被,這包裡是乾糧。這小葫蘆裡是我叫人煎的藥,還溫熱著,一會兒你喝完粥,把藥給喝了。”
蘇慕閒怔怔地看著那堆東西。好半天才抬起眼來,想要表示一下感謝。夏衿走到他身邊道:“抬起手來,我給你拿個脈。”
夏衿精通醫術,早在救治小乞丐時蘇慕閒就已知道。
他沒有多問,抬起手伸到夏衿面前。可待夏衿那纖細的手指搭在他手腕上時,他的臉沒來由地紅了起來。
夏衿收回手,面無表情地道:“把小葫蘆裡的藥喝了,中午和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