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兩眼失神看著刀輪中的身影,旁邊的老奴卻彷佛遇見天敵似的,渾身僵直,瞳孔收縮。
“知道這是什麼嗎?”謝小玉問道。
“六慾天魔分身。”老奴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怪不得你連真人和蠻王都可以殺。你居然連天魔都招了來,實在太瘋狂了。”
“你說反了。我和另外幾個人藉打仗的機會拿那些土蠻祭煉法器,沒想到殺人殺過頭,直接將天魔分身召了來。”謝小玉說得非常平淡,不過他說這些原本就帶著炫耀的味道。
果然,不管是那個老奴還是劉和,全都面色一僵。他們聽出炫耀的意思,也把這看做一種警告。
天魔分身未必厲害,但是這東西出了名的難纏,用來害人絕對讓人防不勝防。
劉和只要一想到他體內種的那隻蠱隱伏著天魔分身的一絲魔念,就臉色煞白。這玩意一旦發作,沒人能夠預料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殺父弒母這類的事都可能發生。
第五卷第005章喜事?
李光宗呆愣愣坐在地上,李嬸在旁邊眨著眼睛,李福祿不停撓頭。
三個人都傻了。
他們曾經想過許多種結局。這段日子,他們只要閉上眼睛,夢裡不是出現喜兒哭泣的神情,就是出現血流成河的景象,卻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這是不是化什麼為什麼……”李福祿沒他姐姐聰明,現在都沒脫掉一股土氣。
“化敵為友。”李光宗在一旁喃喃自語著。
“也不算化敵為友,劉和只想度過這道難關,他對喜兒姐未必有什麼好意。”謝小玉回答道,這也是一種警告。
他倒不怕李光宗和李福祿產生什麼傻念頭。這兩個人畢竟已經是修士,見識不同以往,但是,他不得不防李嬸。李嬸仍舊只是個農家婦人,難免會有些愚蠢想法,如果真以為自家女兒因禍得福,嫁入豪門,那就麻煩了。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會過河拆橋?”李光宗皺緊眉頭。
“難說得很。安陽劉家門第太高,甚至不是普通的豪門世家,他們的祖宗曾經開朝立代,統御過中土,這種家庭里人情非常淡薄,父子相殘、兄弟鬩牆這類事也時有發生。喜兒姐只是個外室,在那些人眼裡恐怕不比一隻螻蟻強多少。”謝小玉順便給李光宗一家洗洗腦子。
小門小戶的人將親情看得很重,根本無法理解豪門世家中的冷漠和殘酷。
“說書的人經常提到莫要生在……家。”李福祿難得顯露一下他的見識,可惜他的見識全都是聽說書看戲得來,淺薄得很。
李光宗當然不會在意這些,不過對這番話倒是挺認可:“那現在怎麼辦?”
“我已經跟劉和說好,要他準備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再選個良辰吉日將喜兒迎娶過去。我連主婚人都請好了,就請信樂堂張堂主主持這場婚事,這樣既高調又不張揚。”謝小玉最後那句話才是關鍵。所謂明媒正娶,只是雙方面子上好看一些。外室畢竟是外室,如果傳回中土,讓安陽劉家其他人知道此事,說不定還會有麻煩。
“大著肚子怎麼拜堂成親?”李嬸畢竟是女人,想的是別人會不會說閒話。
“怕什麼?坐在花轎裡誰看得出來?拜堂成親的時候全都是自己人,外面的人有什麼資格進來看熱鬧?”李光宗有點見識,知道這根本就是小事,大事是必須要有個表示,告訴別人,他們和劉和的仇已經圓滿了結。
“那樣的話,我們還要不要請人?”李嬸的腦子轉過彎來。在她心目中,女兒結婚肯定要大大操辦一場,讓以前的街坊鄰居全都來看看。
“請什麼人?要不要把葛禿子一家請來?”李光宗一瞪眼。喜兒出事後,他對以前認識的那些人寒透了心。何叔、二子、戲子他們四處找人的時候,以前的那些街坊鄰居說閒話的、冷嘲熱諷的比比皆是,有幾家倒是肯幫忙找人,但是他們要錢。
“對了,李光宗,有件事要告訴你。我問劉家那個小子,結果發現黑刺社的那些殺手不是他派來的,也和他手底下的人沒任何關係。”謝小玉說道。
“黑刺社?”李光宗幾乎忘了這件事,好半天才想起來:“這就怪了,那之前我們沒和其他人結仇啊?難道是那個和我交過手的傢伙?不可能啊,這種小頭目應該沒錢僱黑刺社的殺手。”
“我回來之前就已經問過那個人了,確實和他無關。”謝小玉做事一向精細。
“那會是誰?”李光宗越發胡塗。
“嫌疑最大的就是忠義堂。”謝小玉在一旁點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