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峽谷中隱約可見一排排依山而建的竹樓,其中一部分竹樓相當簡陋,裡面放滿籠子,雞發出的咕咕咯咯聲不絕於耳,顯得異常嘈雜,還有一部分竹樓內全都橫放一根根很粗的竹管,上面好像種著蔬菜。
這一切都讓李素白感到有趣,以他的智慧,當然一眼就看出這裡每一樣東西所擁有的意義。
“這是你為逃亡做的準備?”李素白轉頭問道。
謝小玉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半空中一陣波動,陳元奇的身影緩緩冒出來。
陳元奇一出現就是劍拔弩張的模樣,好在他馬上就看清楚來人,立刻收起濃重的敵意。
“怎麼了小奇子?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出了什麼事?”李素白笑著問道。
李素白和陳元奇算是老相識,雖然同為道君,應該以師兄弟相稱,不過兩人年紀相差很多,加上李素白和陳元奇的師父是熟人,所以一直以來他都表現得像長輩一樣,沒事就會打趣兩句。
“原來是掌教師兄。”
陳元奇在別人面前敢嘻嘻哈哈,面對這位天下第一派的掌門卻不敢有絲毫怠慢,這不只是因為地位,更是因為實力。
誰都知道太虛門掌教雖然只是道君境界,卻比一般地仙強上幾分,即使對上天仙也有一戰之力。
更恐怖的是,太虛門有六把當年太虛道尊用過的劍,其中兩把是長劍、一把是短劍、三把是飛劍,這六把劍跟著太虛道尊征戰多年,全都生出靈性。
太虛道尊在飛昇之前,以大神通幫這六把劍開啟靈智,這六把劍已成妖,加上經歷萬年的歲月,任何一把飛劍都擁有妖王的實力。
而歷代太虛門掌門手中必然會有一把劍,一旦人劍合一,即使是天仙或活佛都會被當場斬殺。
“客氣什麼?這可不像是你小奇子的為人。”李素白笑了笑,阻止陳元奇繼續客套。
“我還以為是朝廷或者龍王寨派人過來。”陳元奇不再囉嗦,直接說出來。
這時底下的人已經跑上來,全都是無足輕重的人物,比如那幾個愣子,還有何叔、二子他們。
陳元奇顯然猜到謝小玉的反應,連忙說道:“其他人全都到外圍盯著,龍王寨投靠朝廷,南疆侗寨已經全部落入朝廷的掌控,現在朝廷和龍王寨正派人四處捜索,想把我們找出來。”
“龍王寨投降了?”謝小玉大為驚奇地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七天前。”陳元奇回答道,然後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謝小玉。
陳元奇有種感覺,謝小玉和以前不一樣,不再有以前那種拘謹,說起話來非常隨意。
這一打量,陳元奇立刻明白其中的原因。
“你這小子也凝丹了。”陳元奇嘆道。
“大哥,你是真君了?速度好快啊I”二呆大聲叫嚷道。
“我就說嘛,大哥怎麼可能比麻子差!”大呆也在一旁粗聲粗氣地嚷道。
“麻子也凝丹了?”謝小玉有些驚詫,雖然有了金球后積累不再是難事,以麻子的資質要成為真君絕對不意外,但是凝丹需要的不只是積累,還要有所感悟,那需要機緣。
謝小玉之所以能夠那麼快凝丹,一是因為他有過凝結舍利的經歷——在普陀聖地的時候,他煉化那兩顆舍利曾經達到上師的境界,只不過馬上就跌落下來,所以這一次凝丹完全是輕車熟路;二來他絕對不缺感悟,他的劍法已經不再侷限於《六如法》和他化自在有無形劍氣,很大一部分屬於自創,甚至開闢出一條不同於以往的道路,所以凝丹對於他來說是水到渠成。
雖然麻子無論是智慧還是閱歷都不在謝小玉之下,但是麻子的功法全都得自先人,在這方面比謝小玉差了許多,難不成他失蹤的那段日子也有感悟?
“洛文清呢?”謝小玉隨即問道。
“洛哥也厲害,他也成為真君,還有冷臉、算盤精。”二呆在一旁數著。
冷臉毫無疑問指的是肖寒,他從來沒有笑臉,整天冷冰冰的,至於算盤精是李福祿替姜涵韻取的綽號,原因是謝小玉私下曾提過一句——這個女人算得太精明瞭,和她說話太累。
“這很正常,大劫既是一場劫難,也是一場機運。”朱元機說道。
“狗屁!根本沒有那麼玄。大劫將至,天道屛蔽減弱,大道法則變得比以往清晰百倍,所以感悟起來容易罷了。”李素白一點都沒有高人的形象,說話顯得很隨便。
“綺羅呢?”謝小玉不想多加評論,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