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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六枚,與洗淨的白米、八角、桂皮、花椒和鹽一同放入鐵鍋中反覆烘炒。直到米粒微黃,鍋中散發出焦香的氣味才從鍋中盛出,端到隔壁的潘太公院子,借了他家房後閒置的石磨,將炒好的成品一點點研磨成粉,便是家常自制的辣味五香米粉。

從潘太公家回來,她又管花二孃討了兩個錢,去村裡買了一塊新鮮的牛肉。到中藥鋪買了幾張幹荷葉。因想著早已同孟鬱槐打過招呼,要請他來家嚐嚐這番椒入菜的滋味,順路便去了一趟鐵匠鋪,讓景泰和邀上孟鬱槐,晌午回家吃飯。

“最多隻耽誤你一個時辰,鐵匠鋪要忙著做買賣,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我預備做的那道菜,保準是你從來沒吃過的好東西。若是錯過了回頭懊悔,我可也幫不上忙了呀!”她滿面促狹地對景泰和道,引得她那憨厚老實又嘴饞的姐夫嘿嘿直樂。忙不迭點頭應承下來。

回到景家小院。花小麥登時片刻不停地忙碌起來。

今日,她打算以番椒做的這道菜,真要論起來,應當算是一樣小吃,名喚作“牛肉掐餅”。

說起來,這並不是她從廚師學校學來的正經菜色。在從前的那個年代生活時。某次去四川旅遊,在一個小城見到沿街都在叫賣這種吃食,無論裝潢大方明亮的飯館,還是街邊只有兩三張桌一口大爐的簡陋小攤檔,隨處可見將蒸好的牛肉塞入白麵烙餅中的吃法。她當時覺得新奇。也買來嚐了嚐,登時就連聲讚歎。自打那時起,也就將這味小吃一直記在了心裡。

洗乾淨的牛肉切成薄片,用刀背於牛肉片的兩面各敲上一遍,切斷其中韌筋的同時,也避免破壞表面的完整,鬆軟且更加入味;

牛肉片擱進碗中,加入鹽、花椒胡椒麵子、蔥薑蒜末和一小勺煎熟的菜籽油,再放一點自家做的紅醬油和白糖,最後以豆粉調和,攪拌均勻之後醃製一炷香的時間,使各種醬料充分浸入肉片裡;

趁著這個空檔,花小麥便將買回來的幹荷葉在水裡泡軟,待得牛肉醃好之後,將炒熟的五香米粉倒進去拌勻,然後用荷葉密密實實地包起來,借它一縷清香,又使得那牛肉的鮮香味不至於在蒸煮時流失,一切準備停當,便可放入蒸籠之中,以大火猛蒸。

灶上蒸籠中的牛肉不一會兒就散發出一股撲鼻的香味,灶下爐壁四周,則貼了一圈用白麵擀成的餅子,不過巴掌大小,烘烤得兩面焦黃,若是趁熱拿起一個來啃上一口,便立時能聽見“咔嚓”一聲脆響,滿口都是熱乎乎的香氣;但若特意將餅放置一會兒再吃,就能充分感受到餅皮之中的韌勁和嚼頭,還稍稍有一絲回甜,即使不加任何餡料,也依然十分美味。

臨近晌午,景泰和果然領著孟鬱槐一塊兒回來了,甫一走進景家小院的門,登時就聞到廚房裡飄出來那蒸牛肉的濃香,禁不住使勁吸了吸鼻子。

“嚯,小妹跟我誇海口,說是今兒中午若不嚐嚐她做的這道菜,肯定會追悔莫及。呵,我吃慣了她做的菜,這張嘴也給她養得刁了,聞言還頗不以為然,如今看來,為了那番椒,她真是將壓箱底的寶都捧出來了呢!”

村戶人家並沒有吃午飯的習慣,今日算是個特例,因上午吃過一頓,這會子腹中也並不會很餓,是以花二孃也並未再另做主食,只與羅月嬌一起去房後摘了幾樣菜蔬,手腳麻利地清洗乾淨,只等花小麥下鍋翻炒一下,便立刻就能上桌。

花小麥將蒸好的牛肉從鍋裡端出,表面上撒了些許切碎的番椒丁,又把貼在爐壁上的麵餅一個個兒取下來放進筲箕,就手將灶臺上的扁豆和白菘丟進油鍋裡炒好,盛進盤子捧到堂屋裡,抬眼就見孟鬱槐與景泰和兩個正坐在桌邊說話。

她笑著和景泰和打了招呼,又轉而望向孟鬱槐,眯了眯眼:“孟家大哥,你來了?”

孟鬱槐頷首應了,抬眼瞟瞟她手裡的盤子,禁不住微笑道:“這便是你用番椒做的菜?究竟是什麼?”

“等會兒你吃進嘴裡,自然就知道。”花小麥抿唇一笑,轉頭將花二孃和羅月嬌也喚了來,待眾人都在堂屋裡入了座。便取了一個麵餅,將牛肉填塞進去,遞到孟鬱槐面前。

“孟家大哥你是客,這番椒種子,又是你替我向趙老爺討來的,自然該你先嚐。”

孟鬱槐還要相讓,花二孃與景泰和兩個也在旁幫著勸,推脫不過。他也便只得將那小小的麵餅接了過來,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中送到唇邊,咬了一口。

為何要做這牛肉掐餅,花小麥可謂是很費了一番心思。

趙老爺家的番椒種,應當與她所生活那個年代的“朝天椒”類似,辣味十分濃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