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沒有什麼時間去理會外界的流言。
因為,他的時間很緊張很緊張。
如今已是六月,距離秋八月的秋收,只剩下不到六十天時間了。
他必須在這六十天內,將已經渙散的新豐官衙和各個機構恢復到正常狀態,還得重建新豐縣的各個基層地方組織。
所以,他忙的有些焦頭爛額。
花了好幾天功夫,他才在桑鈞等人的幫助下,初步重建了新豐縣的縣一級機構。
任命桑鈞為新豐計吏兼左丞,並由桑鈞牽頭,重組起了一個新豐的財政官僚機構。
任命胡建為新豐典吏,執掌司法大權,授權給他,重建新豐縣的司法體系和司法機構。
任命陳萬年為新豐丞,命他重建新豐縣衙的官僚系統。
又任命趙過為新豐農都尉,執掌新豐上下的農稷官,並召集所有農稷官,進行開會。
僅僅是這幾個事情,就忙的張越昏頭黑地,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沒辦法,當今天子命令金日磾一口氣抓走了整個新豐縣的上中層。
全縣四百石以上,幾乎無一漏網,統統去了詔獄,等待審判。
整個官僚系統的上層建築,都被一刀斬斷。
下面的機構,早就放羊了。
很多胥吏,聽說了張越要來上任,害怕被牽連,甚至掛印而去。
整個新豐縣縣一級的機構,在張越上任前,居然只剩下了二三十人在維持。
其他人不是被抓了,就是跑了。
若換一個人面對這種局面,恐怕沒有個半年,根本別想重建整個官僚系統。
好在張越根本就不缺資源。
他手底下也藏龍臥虎。
像桑鈞,自己一個人就搞定了整個財稅系統。
他用的辦法很簡單——寫一封信,給他老爹,然後第二天,就有三十多名精幹的大司農官吏空降新豐計吏手下。
他們打的旗號,也很是光明正大——奉治粟都尉之命,來新豐受訓‘珠算’。
真真是冠冕堂皇,沒有人能挑出半分錯。
大司農衙門,確實亟需大量精通珠算的官吏。
而新豐令張子重,乃珠算發明人,派遣精幹官吏來新豐學習、接受培訓,這完全是為國培養人才。
至於順手幫助寶貝兒子,做點事情,那只是順便。
而胡建領銜的司法機構的重建也很快。
他上任後,就從新豐的官衙、牢獄以及門衛之中,提拔了二十多名精幹的能吏,然後以這些人為基礎,迅速重建了新豐的司法系統。
在張越入主新豐縣縣衙後的第三天,新豐縣衙就重新運作起來,並開始審理那些被捕的豪強。
胡建沒有其他法家官吏那種急於求成的心理。
相反,他的性格有些像黃老學派的學者。
慢條斯理,一絲不苟。
所有被捕的豪強的每一條罪名,他都要想方設法的去弄明白、查清楚。
這使得,就連那些被抓的豪強們,在與胡建接觸了幾次後,也開始欽佩這個刑律官的為人。
但,作為縣衙的主體,新豐縣的行政系統的重建,就艱難無比了。
在張越上任的當天,整個縣衙上下,就只有幾個人在維繫。
其他人不是被抓就是跑了。
更可怕的是,張越連個與自己對接的人也找不到。
新豐縣過去的檔案、官倉的文牘記錄,以及其他關鍵資料,不是消失了,就是被金日磾帶走了。
光是派出使者去長安,索回被拿走的那些文牘,張越就花了三天時間。
然後,就是重建縣衙的官僚系統。
這就成為了一個難題。
因為大批的低階官吏在他上任前就跑掉了。
去找他們回來,倒不是不行。
但,這樣做的話,張越心裡面念頭不通達。
將來還可能受制於人。
所以,思索了兩日後,張越索性就讓陳萬年在新豐縣縣城,貼出告示,公開招募官吏。
於是,在張越上任後的第五天,新任新豐令的一紙佈告,就出現在了整個新豐縣縣城的繁華之處。
這立刻就引來了無數人圍觀。
“這上面都說啥?”有不識字的百姓,問著張貼布告的官吏。
這官吏聞言,立刻就宣講起來:“諸位父兄,此新任新豐令,侍中官張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