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清明,邊品邊閱讀,十分愜意。
“娘娘,娘娘,淑妃娘娘來了。”
珠簾脆響,淑妃跟著劉東身後進了來,開口道:“娘娘,蘭妃去了蕊心宮了。”
我放下白瓷淺杯,淡淡道:“走吧,待我們到了蕊心宮,劉東去請皇上過來吧。”
還未進門,便聞蘭妃聲色,得理不讓,咄咄逼人。華瑞瑩是如何角色,我最是清楚,便是蘭妃眼見容妃落勢,蕊心宮也是日無人出,夜無人入,便胡攪蠻纏不放在眼裡。
“原是蘭妃,什麼事讓你這般大動肝火?”
蘭妃見我與淑妃前後跟著進門,也是一愣,轉而微微揚了嘴角,僵硬笑笑:“呦,宸妃娘娘來了啊,您來的正好,我正與容妃說起用度之事,這無緣無故的,也不曾得到皇上與皇后娘娘的旨意,卻無辜調掉不少,而據我所知,似乎其他人的用度都未曾改變,難道只是我與懷徽才有如此特殊對待?我著實不懂其中意思,特來請教容妃。”
“皇后娘娘一直忙於照顧皇三子,這般細碎事宜也是由皇上下旨由容妃代職,用度分配之事也算是她管轄範圍,蘭妃無需如此小題大做。”
蘭妃見我這般說,一雙眼看了看我,介面道:“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是約定俗成,如果沒有合理理由,似乎也無需小題大做,故意改之。”
我笑笑,調過眼看她:“如果蘭妃非要說出是非曲直,那據我所知,蘭妃與皇二子的用度,從來就是後宮嬪妃中,最多的一個。
若說是生出皇子,後宮之中,就有四個嬪妃,再論等級,也有兩人於你同級,再說立功,似乎也輪不到蘭妃身後李家,那我就不清楚了,你又為何要立於他人之上,鶴立(又鳥)群?”
蘭妃一定,臉色緊繃:“至我懷森出生之後,便如此定了規矩的,如今若是想破不難,也要給我個確實說法,或是當真仗著皇上給了權利,以權謀私,不把皇上與皇子放在眼中?”
我輕輕笑出聲來,側眼看她:“好,我給你個說法。一來,邊地戰急,軍餉消耗無度,後宮嬪妃本就是皇上家眷,就該以身作則,杜絕鋪張浪費。積少成多,總會派的上用處。
二來,皇二子身體康健,聰明可人,應與其他皇子公主一般,享受同等待遇,還是不要養成好逸惡勞的習慣才好。
三來,容妃恪盡己責,努力辦好皇上託付的事情,這本無可厚非,更重要的是,也在幫蘭妃你,想想後宮之中,但屬你最特殊,又怎麼能不成為他人眼中的釘刺呢?大家都是皇上的妃嬪,相安無事才是最好,不是嗎?
四來,若說調減用度便是不將皇上與皇子放在眼中,那當初,無緣無故,無功無因,就讓蘭妃與皇二子高於他人之上,那是不是蘭妃你從來就未將其他人放在眼中?如今地步便可如此,若是日後皇子長大成人,那還得了?何處有我們落腳之地?”
“你”
“宸妃說的對,當初所定,未必合理,既然由我做主,自然要改過,若你還是心有不甘,那就等皇二子出了什麼差池,身子不爽,孱弱多病之時來找我,我自然也會多撥一些用度過去,特殊照顧。你此次所為,我也一定會向皇上如實呈報,讓皇上定奪一二。”
蘭妃見華瑞瑩如此說,更是火大,張嘴就來:“容妃這是什麼話,難道是詛咒皇子與大公主一樣”
話剛出口,方知錯言,卻也再收不回,瞥過容妃,再調向我,略略心虛:“區區小事,我也不欲鬧大,不過一點好吃好用罷了。可若是之前容妃肯多說一句,派人走一遭,今日也不會鬧的這般不悅。既然宸妃都出來說話了,那便罷了,多有打攪,先告辭了。”
“蘭妃慢走,希望下次,能想好了再來。”
蘭妃身形頓滯,似乎隱忍,最終並未回頭,氣沖沖出去了。
“娘娘,蘭妃真是蠢頓,為這種事上門,焉能得到好果子吃。”淑妃在我耳邊淡淡道。
我目光調向一旁的華瑞瑩,輕語:“皇上若來,姐姐不妨有話直說才是,切莫負了皇上重託。”華瑞瑩懂我意思,微微點頭。
後宮之中,女子奪勢,有時未必複雜,懂人方才算人,算人亦是害人,而害人卻為保己,天經地義。
蘭妃性子急躁,頭腦簡單,對她而言,三言兩語便可挑唆,想她走上謀劃之路,不是難事。皇二子懷徽是她唯一可揚眉吐氣的籌碼,若是懷森失去繼承,那他便可名正言上位,如此條件下,難免蘭妃心中不打主意。
同是皇子,我不得不防,便是細枝末節的端倪也不願見,也不可大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