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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經過李班頭提醒,我情知此事既然被我們遇上了,處理得妥當是一個發財機會,但處理得不妥,只怕禍患無窮。於是,我便悄悄問了李班頭一句‘顧總管說此人是自殺?’,李班頭點了點頭。有了這句話,我辦起事來便輕鬆了,反正儘量往自殺上靠便是。儘管如此,驗屍所必須要做的,即便是走過場,也是要做的。”

說了這一大段話,孫老七緩了緩氣,故意避開溫師仲嚴厲怨恨的目光,接著道:“驗屍第一步是檢視外觀。那屍首除了心口插著一把匕首之外,右肩鎖骨下還有一道小傷口,似乎也是匕首之類的鐵器劃傷。本來粗粗一看的話,死因便應該是心口的那一把匕首了,但我觀察了一下,發覺有異。以常理推斷,匕首刺入活人的心房,血液必然會順著匕首的血槽呈放射狀噴灑而出,但從現場看來,血液卻是順著匕首的血槽緩緩流出,堆積成灘。這說明了,心口那把匕首是在那年輕人死了之後再插上去的。不僅僅如此,右肩鎖骨下的那道刀傷細長、不外翻、無大量血漬,也說明了它是在那年輕人死後再由人添上去的……”

孫老七說到這裡,廳內眾人早已在席間竊竊私語,議論紛紛,看著溫師仲的眼神中俱是懷疑之色。尤其是南宮漸雪,她眼中已不僅僅是懷疑,簡直是鄙視了,卞停究竟老成持重些,不願將自己的心意暴露在大眾之下,而是低著頭閉著眼,竟似睡過去了一樣。

被數十人這般看著當然不是個滋味,溫師仲有心要辯解幾句,卻被楊四用眼色阻止。

孫老七繼續道:“其實這時已經可以肯定那年輕人是他殺了,因為只有兇手才會在死者的身上作手腳,將其偽裝成自殺,但驗屍是有程式的,該做的還是要做下去,尤其那年輕人的死因並未查明,出於多年來的職業習慣,我還是繼續做了下去。驗屍第二步是銀針探毒。我用數根細長的銀針插入屍首的腹部、咽喉、食道等各處,結果取出一看,每根銀針都變為黑色了。這說明死者曾服過劇毒,直入胃部。本來後面還有很多程式,如剖腹、開腦、碎骨等等,可李班頭卻悄悄對我說‘敷衍一下罷了,這麼認真幹什麼?’,我一想也是,死因大致已然查明,實為毒斃,再求證下去也沒什麼大意思,便草草收工了。”

荀三棄拍了拍手掌道:“很好,說得很詳細。孫老七,既然我十七弟死因是毒斃,為何你的驗屍書札上卻要寫自戕?”

自然是受溫師仲的指使了。對照荀三棄之前所說的話,溫師仲曾經專程拜訪過孫老七,是以人人都知道這個答案。

孫老七隻是低著腦袋看著地上,說什麼也不敢將“溫師仲”三個字說出口來。

荀三棄當然不會在意,因為答案人人都已知曉,孫老七說不說已無關緊要了。他冷笑一聲,抬眼直視溫師仲,道:“溫師仲,你還有何話要說?”

片刻之前他還以“家主”二字尊稱溫師仲,此刻到了短兵相接的時候,虛偽的客套已是無謂,便直呼其名起來。

溫師仲謹記楊四的吩咐,否認道:“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胡說些什麼,你要我說什麼?”

荀三棄微微搖了搖頭,嘲笑道:“溫師仲,我一直以為你赤手空拳打下這一片天下,即便不是英雄,也算得上是梟雄了,豈料你居然敢做不敢認,行徑直如無賴小丑一般,真是教人失望的很。”

溫師仲大怒,喝道:“荀三棄,你別忘了這裡是我溫家的花廳,而不是你荀家的講武堂,你如此侮辱於我,莫非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嗎?”

荀三棄哈哈長笑一聲,陰森森道:“你要殺我,我便讓你殺!只是天下之事都抬不過一個理去,究竟誰是誰非,可不是你一人說了算。卞大將英雄豪傑,南宮姑娘不讓鬚眉,都是明辨之人正直之士,他們豈會坐視我被你無辜枉殺?”

南宮漸雪本就對溫師仲有些反感,荀三棄此言一出,不禁當即表態道:“不錯!我們白道中人向以除魔衛道為己任,講得是理而非力。荀大叔請放心,如果某些人當真要仗勢壓人,我南宮漸雪第一個不答應!”

荀三棄大喜,道:“多謝姑娘仗義執言。”

楊四暗呼糟糕,心內氣得直想抽溫老鳥一巴掌!南宮漸雪本就對三家結盟之事不太熱心,這下溫老鳥出言不遜惹起她的反感,日後再要重新修好真不知要多花多少力氣了。

正焦急間,卞停卻開口道:“溫家主,荀兄,兩位暫且息怒。事實究竟如何尚未弄清楚,又何必急於相煎?在荀兄這邊是找了個人證,而溫家主這邊卻也有解釋的權力,荀兄,你能否賣個薄面予小弟,稍待片刻,讓溫家主有個辯解的機會?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