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吩咐奴才道:“你們這些奴才,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沒看天兒這麼熱嗎?趕緊去井裡打個西瓜起來,切了端上來。”
她笑道:“從昨晚上,我就吩咐奴才放了好些個西瓜在井裡湃著,這會兒當是涼透了心,最是消暑了。”
芙蘇妮不得不懷疑,她話裡話外都有些指桑罵槐的意思。芙蘇妮微微一笑,就讓她逞一時的口舌之利吧。
不多時,就有奴才用托盤端了幾碟子西瓜過來。西瓜切成小小的方塊,剛好方便人一口吞下,裡面的西瓜子也都剔除乾淨了,每個碟子邊上還放了一根竹製的叉子。
芙蘇妮吃了一塊之後就不再動了,四福晉道:“九弟妹怎麼不吃?”
芙蘇妮心說,這西瓜雖然味道也還不錯,不過比起她在靈境裡種的卻是差得遠,吃過了靈境的西瓜,再來吃這凡間的西瓜,難免覺得滋味寡淡。
她還沒說話,四福晉就笑道:“我知道呢,九弟妹莊子上產的西瓜滋味特別的好,我這裡的西瓜卻是滋味普通,也難怪九弟妹看不上了。”
芙蘇妮輕輕瞥了她一眼,說:“四嫂這瓜,也屬上乘了,只是我今天不大想吃冷的。”
四福晉就呵呵笑了一聲,她以前也是吃過芙蘇妮的西瓜的,那時候弘暉還沒有去世,她和芙蘇妮之間也還沒有成為死敵,每年,芙蘇妮都會給各家兄弟府上送一些西瓜,那滋味,她現在想起來都要流口水。
只是後來因為弘暉的死,因為肚子裡孩子流產,因為四阿哥知道了真相的緣故,她和芙蘇妮之間就不死不休了,自然不願意吃人嘴短,但凡是九阿哥或者芙蘇妮送來的東西,她是一樣也不用,一口也不沾的。
所以呢,在她看來,芙蘇妮說不想吃冷的是假,看不上她的西瓜是真。
十三福晉生怕四福晉不高興,當場就鬧起來,畢竟今天是四福晉三十歲生辰,要是鬧出什麼事來,恐怕大家更多的會責怪芙蘇妮。
所以十三福晉就忙道:“九嫂不想吃冷的,那給我吃吧,四嫂這瓜又甜又沙,最要緊的是冰冰涼涼的,吃著太爽了。”
十三福晉說著,就笑呵呵的把芙蘇妮面前的那一碟西瓜端到了自個兒面前,這也讓四福晉不好發火,只能說:“十三弟妹要是喜歡,嫂子讓人再給你上一碟。”
十三福晉笑著擺手:“哎呀,有這兩碟就足夠了,給其他嫂子留著吧。”
“什麼東西給我們留著?”
七福晉笑著從門外走了進來,四福晉笑著起身:“五弟妹、七弟妹、十弟妹,你們來了。”
五福晉、七福晉和十福晉走上前,先給四福晉賀了壽,七福晉看到眾人面前的果盤,叫道:“你們倒是安逸,一邊吃著水果,一邊還有人打扇,外頭這會兒可熱起來了。”
四福晉忙道:“趕緊的,給五福晉、七福晉和十福晉上幾個果盤。”她笑道:“這西瓜放井裡湃了一天了,滋味正好。”
十福晉嚷嚷道:“四嫂,先給我上碗冰鎮酸梅湯,可熱死我了。”
四福晉嗔道:“說什麼死不死的!趕緊呸掉!都聽到沒,給十福晉先上一碗冰鎮酸梅湯。五弟妹、七弟妹,你們兩位要不要來一碗?”
五福晉搖頭:“我就不要了,十弟妹,你也少吃一點冰,女人家少沾點冷的。”
十福晉撇撇嘴:“漢人才忌諱多呢,怎麼五嫂也跟著學起來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生還有什麼趣味?我們蒙古女人就沒那麼多忌諱,熱了洗冷水澡,渴了喝冰水,也沒見就生不出兒子來。”
十福晉在去年終於是生了一個兒子,自此,整個人更加的跋扈了。她生下兒子之後,屢次三番的要害郭絡羅氏生的兩個兒子,好在都被芙蘇妮救了回來。這也讓十阿哥對她非常的不滿,直接去太后那裡求了一位教養嬤嬤來,把嫡子從後院搬到了前院,由他親自撫養,就怕兒子也被她教壞了。
芙蘇妮好玄沒笑出聲來,十福晉嫁到京裡都已經十年了,還是沒學乖,瞧她說的那句話,一竿子把五福晉和八福晉都掃進去了。
五福晉氣得不行,覺得自己好心好意的為她好,卻被她嘲諷,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她到底更能忍些,雖然生氣卻也只是黑著臉,沒有說話。
八福晉就沒那麼好性了,當即就譏諷道:“你倒是生了兒子,卻可憐二阿哥和三阿哥,差一點就沒命了。”
十福晉哼了一聲,說:“不過是奴才生的兒子,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十福晉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