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蘇妮和曹穎聊得正歡,李佳氏卻是緩緩走了過來,笑吟吟的道:“九福晉,曹大姑娘,還真是巧了。”
曹穎面色微變,昨天晚上,祖母和母親都找她談了話。
母親的意思是,讓她儘量討好李側福晉,爭取將來進了毓慶宮之後,能得到李側福晉的關照。祖母的意思卻是要她和李側福晉保持距離,並不看好她進入毓慶宮。
她自身其實也不是很想伺候太子,太子比她年長二十歲,巨大的年齡差距,讓她感覺惶恐,她只想找一個年齡相仿的,做一個正頭太太,並不想給人做妾。
可是,她的命運並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甚至也不能掌握在父母親人手中,而是掌握在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手中。
只能惶惑等待宣判。
曹穎不敢在李佳氏面前流露絲毫的不滿,恭敬的行禮:“奴才曹氏給李側福晉請安。”
芙蘇妮也起身笑道:“側福晉怎麼也有興致出來散步?”
李佳氏笑道:“江南的天氣挺暖和的,今天太陽也好,就出來走動走動。船上搖得人暈,馬車上又多少有些顛簸,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最好。”
芙蘇妮附和道:“是呢,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腳踏實地最重要。”
在芙蘇妮看來,太子之所以最終失敗,除了康熙的多疑外,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到了後面整個人就浮躁起來了。
若是他能忍得,能等得,能沉下去,他的結局絕不會是那樣。
李佳氏笑道:“是呢,做人就是要腳踏實地,不能好高騖遠。”
太子既是嫡子,又是儲君,名分已定,其他皇子就不要去爭那個本就不屬於他們的位子了。
兩人在那裡打著機鋒,曹穎在一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想著日後自己要面臨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心中一陣苦悶。
芙蘇妮但笑不語。
李佳氏不再理會芙蘇妮,轉而拉著曹穎的手,越看越滿意。
曹穎如今還年幼,容貌沒有長開,但是以李佳氏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曹穎的容貌和太子妃是一個型別的,雍容大氣。
這對於曹穎來說可不是一個好訊息。
當妾的,可以小鳥依人,可以撒嬌賣痴,可以嫵媚動人,可以嬌憨可人,但絕對不能雍容華貴,這是嫡妻才應該有的氣質。
曹穎這模樣,不僅難以得到太子的歡心,還會讓太子妃心裡膈應。
這對於李佳氏來說,卻是好事。她笑道:“你知不知道,皇上已經下令,讓你參加明年的大選了?”
“奴才聽阿瑪說了。”
李佳氏道:“那所幸你就和咱們一起上京得了,也省得曹大人到時候再安排人送你,跟著御駕,安全問題是能夠保障的,一路上衣食住行也方便。”
“這……”
曹穎是不想跟著南巡隊伍一起進京的,要守這樣那樣的規矩,憋屈得很。
李佳氏笑道:“你放心,這不過是件小事,皇上會同意的,回頭我就請太子爺給皇上說一說。”
曹穎心裡一慌,急忙擺手:“還是不用勞煩太子殿下和側福晉了,這事奴才要先問問阿瑪的意見。”
開玩笑,要是讓太子去提,皇上心裡會怎麼想?她可不想現在就和太子捆綁在一起,至少,至少也讓她掙扎一下……
芙蘇妮笑道:“側福晉真是熱心,不過這事還是讓曹大人做決定的好。”
李佳氏笑了笑,她要的只是讓曹穎跟隨御駕進京,如此一來,她和太子之間自然就有許多“巧遇”的機會了,以太子的身份和氣度,還怕俘獲不了一個小丫頭的心?實在不行,她不介意製造一點“意外”的。
李佳氏相信,只要曹穎回去跟曹寅說了,為了避免太子去開口,曹寅也定然會主動去請求皇上,那麼,她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至於是太子去說還是曹寅去說,又有什麼關係?
芙蘇妮不動聲色的微微笑著,看來,回去的路上有得樂子看了。
果然,在康熙離開江寧之前,曹寅請求長女跟著御駕進京,康熙自然是同意了。
四月二十八,康熙在京口檢閱水師,芙蘇妮還從未見過清朝的水軍,非常好奇。
這天,九阿哥起床的時候,看到房間裡站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背影,不由得沉著臉,喝問道:“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他扭頭見床上已經沒有芙蘇妮的身影,心下一鬆一緊:“爺的福晉呢?”
陌生男人轉過頭來,嫣然一笑:“爺,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