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喃喃道：“啟民智？開言路？何解？”

芙蘇妮說：“啟民智，讓天下人至少都能讀書識字，知曉為人處事的道理，知道什麼是忠孝禮義寡廉鮮恥。”

“幾千年來，每個王朝的統治者實行的都是愚民政策，就像所有的儒學家都將孔夫子的那句話解釋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一樣，統治者擔心百姓懂得多，就會要求得到更多的權力，就會挑戰到統治者的統治。”

“難道不是嗎？”

九阿哥也是愚民政策的支持者，他願意憐憫百姓，但是卻無法想象所有的百姓都讀書成為士子的景象。

芙蘇妮笑道：“難道爺沒有聽說過，書生造反，十年不成嗎？事實上，無知者更無畏，如果讓天下人都懂得道理，那些實際執行國家政策的人，還能隨意亂來嗎？沒有民怨，就算有那麼一小撮野心分子，也找不到人支援。”

九阿哥沉思。

芙蘇妮又道：“開言路，朝廷所有的政令明發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朝廷的規定，如此一來，該免糧的省份，官員還能隱瞞徵收？該修築的堤壩，官員還能放任自流？”

“另外，百姓的聲音也要讓上面的人聽見。可以開辦幾家報社，接受天下人投稿，揭露地方陰暗。”

“如此，數十年後，自然吏政清明。”

芙蘇妮說這話有點心虛，事實上，後世基本上已經達到了啟民智、開言路的地步，可是，有權有勢者依然能在一定程度上隻手遮天，禍害百姓。便是被曝光出來的人和事，也無法追責到底。

不過，這些情況就不用跟九阿哥說了，相對來說，啟民智、開言路，總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的。

九阿哥揉著額頭：“你讓爺想想。”

“水有些冷了，爺起來吧。”

芙蘇妮伺候九阿哥穿上褻衣，披上大毛衣服，直接回了臥室。

臥室裡火盆燒得暖暖的，芙蘇妮捏捏九阿哥的肩膀，說：“爺這幾天累壞了吧？你躺著，妾身給你鬆鬆筋骨。”

芙蘇妮一伸手，拿出摺扇，跳起了“鸞鳳翔”，晶瑩的芙蓉花沒入九阿哥體內，渾身的經絡和肌肉都得到了放鬆。

九阿哥舒服得呻吟一聲：“太……太酥服了……幸好這回南巡可以和芙兒一起，要不然幾個月沒有芙兒在身旁，爺真是不習慣。”

九阿哥握住芙蘇妮的手：“這段時間，爺看汗瑪姆、汗阿瑪和額涅氣色好了許多，芙兒，謝謝你。”

前幾天乘船的時候，芙蘇妮抓住機會，給皇太后、康熙和宜妃都施展了一次“鸞鳳翔”和“迴雪謠”，她沒看弄得太頻繁，十天時間才施展了那麼一回。然而就這一回的效果就非常的好，讓康熙三人完全消除了長途奔波的疲勞。

芙蘇妮笑道：“汗瑪姆、汗阿瑪和額涅也是妾身的長輩呢，為他們調理身體，是妾身這個做晚輩應當做的。這一次南巡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妾身會找機會好好給三位長輩調理一番身體的。”

九阿哥沒有再說感謝的話，只緊緊的握住了芙蘇妮的手。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的表現，讓汗阿瑪看到他的好，如此一來，他就可以爭取更多的隨扈機會了，到時候把芙兒帶上，就可以有更多的機會為汗阿瑪調理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