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沒有出宮,而是折去了翊坤宮,翊坤宮裡,宜妃和芙蘇妮笑看著兩個孩子趴在地上搭積木。
積木是芙蘇妮命府裡的木匠做的,又用天然的顏料染出五彩的顏色來,以前的弘晏,現在的弘昳都很喜歡。
九阿哥一過來,兩個孩子就撲到他身上,拽著他的衣裳,說:“阿瑪,你不是說要教我騎馬的嗎?咱們什麼時候去騎?”
弘昳也跟著叫道:“騎馬馬,騎馬馬。”
九阿哥在兩個兒子腦袋上揉了一把,說:“你們先出去玩一會兒,等阿瑪和瑪姆說幾句話,就帶你們去騎馬。”
弘晏就歡呼一聲,牽著弟弟的手出去了。
宜妃問道:“今日早朝,皇上可宣佈了推選結果?”
九阿哥點頭道:“兒子這邊有兩成多,三哥那邊不足一成,請求復立太子的將近半成,除此之外,還有零星的幾個推選十二、十三和十五的,剩下的六成多,都是推舉八哥的。”
宜妃緊張的問:“那皇上可宣佈了冊封老八為太子?”
九阿哥看向芙蘇妮,感慨道:“還真讓芙兒猜對了,汗阿瑪將八哥罵了一頓,說他生母卑賤,又說他柔奸性成,妄蓄大志,還說了那張明德之事。說張明德要取二哥性命,而八哥不僅不舉報,還將他藏匿在府中,定是居心剖測,要對汗阿瑪不利……”
九阿哥搖頭道:“汗阿瑪說了,似此不諳君臣大義,不念父子親情之人,豈可託付社稷?再有說八哥好的,定斬不饒!八哥這回是徹底沒有希望了。”
宜妃神情複雜,她記得,當初惠妃剛把衛氏送到皇上床上的時候,皇上對衛氏簡直可以說是痴迷,她在宮裡幾十年,還不曾見過皇上對第二個女人如此著迷的。
那時候,惠妃和衛氏可以說是宮裡所有女人的敵人!
然而,如今皇上卻當著文武官員的面,說衛氏出身卑賤,簡直不給她絲毫的顏面,何其薄倖!
宜妃面帶苦澀:“皇上永遠都是這樣,為了達到他的目的,身邊所有人都是可以犧牲的。經此一事後,良妃的日子怕是難過了。”
宜妃搖搖頭,康熙的薄倖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只是,每見一次,她還是會覺得心寒,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宜妃心想,若是她有朝一日擋了他的路,恐怕也會像良妃那樣,被他厭棄吧……
“額涅?”
宜妃回過神,看到芙蘇妮關切的眼神,笑著搖搖頭,問道:“那張明德又是何人?”
芙蘇妮道:“那張明德據說是京城裡有名的相面師,一日見到八哥,頓時驚為天人,說他貴不可言,八哥便將之引為知己,接入府中。此事傳揚出去後,來投效八哥的官員直如過江之鯽。至於那要取二哥性命之話倒是不曾聽聞。”
宜妃嗤笑道:“那張明德既然是京裡有名的相面師,為何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皇上讓人推選太子的時候,說老八貴不可言?他往日裡難道就不認識老八?恐怕是老八自己搞出來的吧!可惜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正說著,門外有奴才進來稟報說:“萬歲爺讓人請了京裡的得道高僧、道長和薩滿婆婆進宮,說是為廢太子驅邪。”
宜妃和九阿哥對視一眼,九阿哥苦澀的道:“看來,在汗阿瑪心裡,還是太子最合他的心意,這才廢黜多久,就後悔了。”
宜妃也嘆道:“到底是皇上唯一的嫡子呢,又是皇上從小手把手教養大的,花費了皇上幾十年的心血,寄託著皇上的期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抹滅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的。”
九阿哥說:“汗阿瑪要真的復立太子,那八哥的日子恐怕就更難過了。”
竟然有超過半數的宗室和文武官員支援八哥,太子復立之後,還不得如芒在背?說不得會將這幾年來所遇到的挫折全部都算到八哥身上,對八哥展開瘋狂的報復。
芙蘇妮點點頭,歷史上也確實如此。
太子復立之後,不僅沒有自我反省,反而變本加厲,性情變得更加古怪,不僅是大力排擠和打擊異己,對康熙的感情也開始變質。
如果說,這一次他還沒準備謀反的話,那麼,在經歷了一次廢太子之後,他如何還能忍受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裡,隨時都可能被人廢黜?所以,在太子復立之後,他是真真切切的走上了謀反之路。只不過還沒等他發動,就被康熙提前把他二次廢黜了。
宜妃道:“好在這一次,老九也投了太子一票,想必一開始太子是不會對咱們出手的。等他先和老八過過招,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