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君啊,你可懂我?
……
海心兒滾落淚珠兒,
淚珠兒砸痛痴情人兒,
痴情人兒說她斷了魂兒。
斷了魂兒,變遊魂兒,不認門兒。
敲一敲心坎兒,
要問他可曾記得我這個人兒。
“我記得。”呂白撫去海心兒眼角冰花,那是她的淚。
“你記得,還要如此折磨我。”海心兒也不管呂白如何會了讀心術,也不問呂白如何赤條條,只是埋怨了一句,便吻上了呂白的唇。
接著海心兒的冰唇,呂白即刻被那冰封下透來的火熱所打動,那來自心底的熊熊烈火……
呂白正分身煉神,接到張慶豐來訊,又聽到海心兒聲音,接著就是爭鬥聲,知道有了麻煩,顧不上許多,便從神識中翻出在此的宇陣,傳送而來。
張慶豐一看呂白就這樣被奪了初吻,心中著實為鐵雲嬋打抱不平,但這能怪誰呢,只怪九州妹子那純樸的天性……哎呀,漸卦收不住了!
張慶豐見呂白閃來熱吻,神情一呆,漸卦失控,再也壓制不住,雖收了水、火真丹,可剩下的漸卦氣波中已經沒了自己的神識,飛速向呂白撲去。
呂白見海心兒一雙眼睛緊閉情深似海,心頭終於怦然,接受了這份炙熱如焰的真情,也閉起黑眸好好受用這一吻,一手攬住海心兒,一手輕抬,接住了那襲來的漸卦餘波,任由它推動著手臂,帶著二人在海中輕舞。
“這個驢真人,真是重色輕友……”張慶豐罵了句,知趣地離開了。
……
張慶豐再次見到呂白,呂白已經弄來了衣衫,就那樣以人形體態遊在水裡,牽著海心兒的手來到他住處,海心兒也變化了人形,白裙輕紗,與呂白一身白袍極為相配。
張慶豐用眼神問了問呂白,呂白搖了搖頭,張慶豐卻不信,道:“真沒有?”
不等呂白回答,海心兒打來一道激流,嗔道:“想什麼呢?呂君可是正人君子,沒有明媒正娶,怎會要我身子,雖然我不介意,但我尊重呂君,我會等著呂君來娶我。”
“且,假正經,”張慶豐撇著嘴,“都肌膚相親了,搞得跟守身如玉似的。”
海心兒此時知道了呂白的心意,自然不會分寸再亂,不再嗔怒,而是輕描淡寫道:“呵,就數某人的花花腸子多,滿腦桃花飛,可到現在都還是個‘完鱗’。”
“什麼?!”張慶豐氣得兩眼冒火,他來了海底有幾天,自然知道“完鱗”就是人族的“光棍兒”,這下可傷了自尊。
鮫族一向是女性主動,若看上誰,就在那鮫族男子身上硬生生抓下一塊鱗片,鮫族男子若是答應,就此生不再長出那塊鱗片,若是不答應,就再長出一枚,可是這硬生生拔下,不同於自然脫落,故而再長出的多少有些對不上縫隙。只有從未被拔過鱗片的,才接近完美的嚴絲合縫,被稱作“完鱗”。
呂白好不容易勸住張慶豐,又對海心兒連使眼色,才算化解了一場一觸即發的風波。
最後,張慶豐自然是要過過嘴癮。
“哼,你懂什麼,本少爺是心繫九州安危,沒空過問兒女私情,等大業一成,本少爺倒要讓你見識下,什麼是三妻四妾!什麼是妻妾成群!什麼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什麼是三宮六院七十二……”
“行了,再說就謀反了。”呂白提醒道。
“哦,哦,對啊,那我們談正事吧。”張慶豐撓頭道。
海心兒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呂白按著張慶豐肩膀,略微思考,道:“我們直接去吧,不過先要跟宇翔和桂湘嵐說下。”
…………
宇翔正在校場上操練一千影鱗鮫兵,而桂湘嵐則躲在一旁,她怕影響到“海翔”,所以只是偷偷看著,看得出神,含情脈脈。
宇翔手中令旗翻飛,鮫兵們閃在校場各處,時合時分,時而向著一陣木樁使出瞬擊刺,準確無誤地將三叉戟刺入身前木樁,若是有誰出錯,亂了身位,不是刺到別人,就是被刺,可在宇翔幾年的教導下,他們早就成了精通宇術的影鱗鮫兵。
“宇翔,你來。”呂白沒有變化人形,向宇翔招呼道。
宇翔一個閃身過來,驚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呂白自然知道不用跟宇翔解釋,越解釋越亂,可他偏偏就解釋道:“沒事啊,來看看你變成鮫人還自在不。”
旁邊的一千鮫人見到變化人形的海心兒揮手下令,便遵命地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