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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但是自從入了河東,實在沒看出女真人強大在哪裡,各縣守卒雖少,但並非都沒有一搏之力,但用望風披靡這句話來形容這次行軍是再合適不過了,縣官和守備將領都是望風而逃。一點求戰**也無,整個河中府就好像不設防一般,任他們縱橫來去,是金人太過自大,完全沒有想到秦人會渡河來攻,還是已經到了末世……

恐怕是兩點都沾一點邊兒的,從那位縣令公子武文煥的口中,也可知道一些金國如今的情形。漢人地位一直不高,被女真人或是契丹人欺壓甚苦,各種苛捐雜稅壓的人們透不過氣來,各個雜胡也度日如年,抽殺法就好像一柄利劍懸在他們地頭上,太行山中盜匪如叢,屢剿不靖,各處起義接連不斷。這還只是河東一地,其他各處恐怕也是如此,到了這個處處漏風的地步,還召集了三十萬大軍來打潼關,趙石都有金人是不是瘋了的感覺。

“金人從來如此。大業二十一年罰夏,小子那時還在襁褓之中,河東北路西京附近十室九空,不分男女老幼皆要隨軍而行。為大軍支應糧草,便是河東南路青壯也被抽調一空,後大軍一敗再敗,糧草難以為繼,竟有殺人食肉之慘事,很多百姓皆為肉人,聞之讓人悚然。

後又趕上災年少雨,百姓餓死道途者累積如山。這些年大……金國連年征戰,伐秦,伐周,大多皆是如此,河東西南皆為黃河環繞,北有陰山,東橫太行,自大業二十一年一戰之後。除卻此次三十萬大軍陳兵潼關。其餘未有大的戰事,還算好的。聽聞幽燕之漢人百姓生活困苦,勞役繁重,金主每每用兵後周,漢人百姓便死傷狼藉,女真貴族更是役漢人百姓若牛羊走狗,橫徵暴斂全無人性,十戶漢人百姓到最後有九戶成了奴戶,朝不保夕之下,到如今更是義軍蜂起,太行山中盜匪便有大半兒乃是這些窮苦無著之百姓。

古有作“無向遼東浪死歌”者,“長白山前知世郎,純著紅羅綿背襠。長槊侵天半,輪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聞官軍至,提刀向前蕩。譬如遼東死,斬頭何所傷。””

面容清消的中年人滿臉都是激憤之色,蹩手蹩腳的騎在馬上,和趙石侃侃而談,他便是虞鄉縣令武試舉的兒子武文煥了,他自小讀書,但卻未曾出仕為官,連科舉也未參加過一次,無非是因為父親這個縣令當地太過窩囊,讓他心有慼慼罷了。

不過從他話語之中就可看出,此人見識到是不淺,對於如今的大金朝廷也很失望,尤其是對那些女真貴族更是切齒痛恨,開始時隨在秦軍之中,被這些形容兇狠的秦軍士卒層層圍裹,很是有些戰戰兢兢的。

不過後來覺得生命無憂,又得了自己父親吩咐,在趙石面前到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起來,這番話說的杜山虎幾個頻頻點頭,嘖嘖稱奇不已。

“這詩好像聽過,是一首反詩吧?”張鋒聚摸了摸腦袋道,這裡已是萬泉縣境內,孤山高大的身影在眾人眼中越見清晰,不過眾人的心情已不如初到貴地般急切和慎重,他們這支前鋒也已大致完成了任務,大半個河中府都是掌握之中,就是不知後面的中軍是不是已經攻下了河中府城而已。

武文煥趕緊欠身道:“將軍文武全才,說地自然不錯,這詩正是隋末反王王小波所作,雖是大逆不道,但也是官逼民反,百姓沒了活路才鋌而走險,和如今的情形一般無二的。”

“哼,官逼民反?哪個是官?哪個是民?金狗難道也成了官了?你一個漢人,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給金狗做牛做馬已是大大丟了祖宗的人,還有臉提什麼官逼民反?”杜山虎張嘴便道,他很是看不慣武文煥唯唯諾諾,時不時還要拍上別人幾個馬屁地樣子的,不過他卻不知,金國境內的漢人如今大多便是如此模樣了。

武文煥立時被杜山虎說的臉色漲紅,訥訥無言,想要反駁卻也沒那個膽子。

和武文煥同為嚮導地其他人都離的遠遠的,大約有四十餘人上下,趙石對於嚮導也有自己的選擇,這些人中不是讀書人便是商人,讀書人讀的書多,知道的便也不少,商人是走地路多。見識便廣,這其中的關節他把握地很是清楚。

“萬泉縣防禦如何?”國家大義上的事情便是辯個三天三夜也未必能說的清楚,到是金國如今的情形讓他還感些興趣,不過現在他最關心的還是戰事。

“萬泉縣縣令叫沈衝,是……是個不錯的……人,他和小人父親不同,乃是金主遊幸孤山時欽點地縣令,連知府阿麻兒呼對他也是忌憚三分的。萬泉縣地位置又好,勞役少上許多,所以百姓還能安居,這裡還駐紮著兩個千戶官兒,本來應該有兩千兵丁地,但這些將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