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自己缺少心腹。
而事實也證明。隨著大將軍趙石南征北戰多年,當年那些國武監生員,只要沒有戰死沙場,如今各個都是風光無限。
尤其是當年第一次太原府之戰,國武監生員傷亡慘重不假,但只要活下來,就算缺胳膊斷腿兒,那一戰的榮耀,也夠他們吃一輩子的了,就更別說活下來的那些人了。
國武監三雄不去說他。張鈺等人,哪一個不是在那一戰當中嶄露頭角。不到十年,就都成了統領一方兵權的朝廷大將。
而現在她們這些人,少的就是這樣的際遇,而且可以說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因為現在晉國公身邊能用的人太多了,就算是胡烈那樣的心腹親兵統領,一旦到了軍中,也無法再跟當年的那些人相提並論了。
說到底,軍功才是軍人的根本,沒有這個作為支撐,其他都是扯淡。
當然,這次能跟著大將軍來河洛,好處也多不勝數。
但吳小妹覺得,晉國公不太想將她們留在身邊,來河洛,歷練的味道很重。
而這對她本身而言,無疑是好事。
沒有才能,沒有野心的人會覺著沮喪,但她不同,她是要立志做出一番事業來,重振金州吳氏家聲的。
就算不如羽林中郎將李金花,也要做到四品領兵大將,才能有這個可能。
而呆在晉國公身邊,顯然已經沒有那樣的機會了,因為照現在情勢看來,隨晉國公出外征戰的日子遙遙無期,就算熬到那會,也不會讓年輕人初入軍旅,就領大兵。
猛虎武勝軍那些例子,百年難遇。
所以說,她想的很清楚,隨晉國公到河洛,可以讓自己多些資歷,能得晉國公如此看重,算是個不小的驚喜,還可以開拓下眼界。
也就這些了,其他的她也不很在乎。
她現在想的,則是將來。
如何酬答國公簡拔之恩,如何謀取外任軍職,又到底應該去什麼地方等等等等。
和肄業時想的差不多,卻又有著很大區別。
而既然存了這個心思,現在就要做些準備,看的上眼的人,收上一個兩個。
因為她一旦到了外間,肯定品級不會太高,帶上一兩個心腹,算是常態,卻不可能有自己的親兵衛士,那麼,應該是挑一兩個能做伍長或者什長的材料。
從金州吳氏選人?麻煩太多,族中子弟,也看不上那樣芝麻綠豆般的職位。
那麼,也只能隨緣了。
像眼前的黃四,長的憨憨實實,身架不錯,也就算勉強入了她的眼。
雖然說了這麼多,但她的眼光可不低,黃四能入她法眼,可見這身板是沒的多,不然的話,也不能揹著百十多斤的柴禾,還能走那麼遠的路。
吳小妹一邊打量著這個漢子,心裡有點惋惜,若是生在八百里秦川,這樣一條威猛漢子,怎麼可能怯懦至此?身上總歸要帶點彪悍之氣才對。
而後周……把治下百姓差不多都變成了磕頭蟲了……
按捺住心中不喜,擺了擺手,世家出身,又在國武監中呆過,漫不經心的便透出一股子威嚴出來。
“搬把椅子,讓他起來坐下說話。”
她帶出來的,自然不會是晉國公身邊的親兵,不然的話,她哪能坐的這麼安穩。
而另外一位大將軍府中出來的兵卒,她也支使不動,所以細心如她,自然不會找那個不自在,最終,卻是請鮑勇鮑將軍挑了幾個人給她,供她使喚。
這事辦的巧,胡烈自然看在眼裡,自然也會傳進晉國公的耳朵……好處嘛,也就不用多說了。
而這幾個兵卒,支使起來就是方便。
話音剛落,就已經有人去搬來了椅子,並一把將黃四拉起來,強按在椅子上。
“說說吧,你多大了,幹什麼的?”
黃四驚恐的擦著臉上的汗珠子,挺壯實的身板現在幾乎在椅子裡縮成了一團,屁股在椅子上挪著,好像針扎般難受。
“俺叫……黃有福,今年……今年十八,是……是個打柴的……”
吳小妹聽了,又多了點失望,樵夫啊,不是獵戶也就算了,哪怕是個商人呢,起碼嘴巴應該能好使點不是?樵夫……
吳小妹暗自搖了搖頭,真可惜了這身板。
不過她還是有點不死心,“會騎馬嗎?”
只是隨口一問,卻有驚喜。
“騎……騎過……家裡曾養過馬,能……能騎著跑跑……不算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