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香侯府,生活比任紅纓在時候還要好上一些,不然的話,也不可能任其留在京中。
女兒這裡,當年一劍傷了堂兄,在府中名氣也不小。
所以門房琢磨了一下,又仔細打量了一下任紅纓,就知道是那位遠走他鄉,不太好惹的小姐回來了。
遠人歸家,本應該是熱熱鬧鬧。
但任府熱鬧不起來,府中只剩下了小貓兩三隻,其他人等,都已經出京他去,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回長安,都兩說著。
所以,一座三進的府邸中,就剩下了母女兩個和幾個粗使下人,空蕩蕩的,除了沒有人氣之外,到也算清淨。
母女二人七八年不見,乍一見女兒,母親差點暈過去,悲喜交加這樣的詞兒都不太好形容這個時候一位母親的心緒。
身為人母,自然是全身心的惦記自家骨肉,三十多歲年紀的人,頭髮已經白了有一半兒,淚眼婆娑之間,抓著任紅纓的手就不放了。
反而是任紅纓,想哭吧,沒眼淚,想笑吧,又笑不出來,驚喜悲傷之類的情緒,有點,但不太多。
見了母親這個樣子,除了難受之外,也有點彆扭。
這就是母親和孩子的區別,自古皆然,不用贅述,實際上,平常人家的女兒,不會這麼冷漠,但任紅纓在外遊蕩已久,心性上更趨近於男兒,也就是俗話所說的巾幗不讓鬚眉……
感情更加內斂,心腸也更硬。
王罄終於吃上了一頓安生飯,嗯,說的也不太確切,被一位婦人時不時的盯上幾眼,眼神兒還分外的詭異,讓他心裡也是發毛,吃了沒幾口,就尋機告退,去客房休息了。
接下來的日子,任紅纓除了在家中練劍,便不再出門,她也在猶豫,今後該何去何從,其實,她母親那裡已經開始琢磨著婚事了。
王罄已經不在考慮之列,因為這小子已經娶了妻子,出身也談不上門當戶對,知道了王罄底細,任紅纓的老孃自然也就息了心思。
府中冷清不假,但好處卻也有,做主的人也就她們母女兩個了,女兒的親事,好像也不用那麼麻煩了。
不過,任紅纓還是明白,別看老孃話裡話外,都想著跟她尋一門好親,但恐怕也不那麼容易……
實際上,成傢什麼的,她就從來沒細想過,對將來自家夫君是個什麼樣子,她也沒有任何憧憬。
不得不說,十幾年與劍相伴,讓她孤僻的厲害,誰要是娶了她,估計也是活得不耐煩了……
王罄那小子熟悉了兩天環境,便開始終日不見蹤影,估計又去結交狐朋狗友了。
不過,他回來之後,很多事還是得跟任紅纓商量。
比如說,他已經打聽清楚,國武監在四月間招收生員,大將軍的護衛就不用想了,怎麼瞧,他連邊兒都沾不上。
而國武監也不是那麼好進的,打聽來打聽去,王罄就有點洩氣,武試他還有點信心,但文試,那是什麼東西?
義妹家裡雖然有那麼點不尋常,但讓他開口相求,別說義妹家裡辦得了辦不了,他也斷不會開那個口。
所以,他覺得進國武監有些渺茫,到是京中不少商隊在招護衛,從軍不成的話,他到是不愁活計,那本來就是他的老本行嘛。
這個時候,兩個年輕人對前途之事,都有點迷茫。
王罄心胸比較開闊,笑口常開,任紅纓對什麼事都無可無不可,也存不住什麼心事,這兩人到真是天生一對。
不過清淨日子到了這裡,也就到頭了。
這一天,有人尋了上門。
還是個姑娘家家,氣勢不小,拿著把刀子,帶著從人,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身。
問了一下,卻是找任家小姐比試來的。
王罄不在,府中人等多是不明所以,小姐才回來幾天?這是從何說起?
到是任紅纓二話不說,將人帶到了寬闊處,一劍劈飛了對方的刀子,要是擱在當年,她肯定收不住手,接下來一劍可能就要出人命了。
不過現在嘛,卻能控制住火候,順勢一腳,將人踢飛,手中長劍卻是從對方頭頂掠過,沒將對方的腦袋斬下來。
這位打上門的大小姐灰頭土臉,哭哭啼啼的走了。
任府上下,卻都唬住了。
四處一打聽,才知道,長安中很多人家的內宅女子當中,都在傳聞著,任家小姐弓馬嫻熟,是了不得的奇女子。
秦人尚武,長安中大戶人家女子都不算太柔弱,當然,其中多數人只當奇聞異事來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