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口頭禪可能用的慣了,脫口而出,分外的順溜。
長刀在他臉上緩緩,留下一條鮮紅sè的痕跡,還帶著溫熱,那是人血。
面前的黑小子輕蔑的笑了,“還百戶呢,就這麼個玩意?”
挖苦了一句,轉頭看向那兩個已經嚇楞了的護衛,“回去告訴姓徐的,把咱們的弟兄交出來,不然”
說到這裡,長刀微動,淒厲的慘叫聲中,一隻血淋淋的耳朵已經離開了原來的地方。
“先給他點零碎,明日正午,再不交出咱們的兄弟,就讓他給兒子收屍吧。”
夾著人質上馬,一群興德軍的魔王就這麼施施然的去了,只留下兩個呆若木雞的護衛以及一地的狼藉。
“這個姓徐的怎麼辦?”
劉啟升歪了歪頭,等了兩天,終於將這人等了出來,幾天的辛苦,又是抓活口探聽訊息,又是踩探埋伏之處,還費了一番手腳,竟然還有人被刀劃了道口子,好在功夫沒白費,不然的話,他都有心帶人潛進金營裡去當一回刺客了。
輕輕揮了下手,輕描淡寫道:“累贅,殺了吧。”
一刀下去,壽陽城有名的徐大公子就這麼做了冤死鬼
這時一行人已經到了榆次南邊的一處山坳之中,蔫狼等人都等在這裡,又沒了一條人命,蔫狼嘀咕著,即便從軍已久,他還是覺著,這些年輕人手太辣了些,再解釋也是無用,那種根本不將人命當回事的姿態,就算是他,也很難適應的了。
不過黑小子可不管他想什麼,晃了晃脖子,“就差最後一把火了,就是不知道,這些***的王八蛋有沒有那個血xing。”
拎著血淋淋的一顆人頭的那位接話,“我看玄,這些傢伙骨頭都是軟的,沒準打不起來。”
蔫狼抿著嘴,“不用他們大動干戈,只要並上一場,他們就沒工夫管別的了。”
黑小子點頭,“老大哥說的是,兩軍內訌,軍中譁變,壓下來也是個麻煩,再到他孃的什麼西京去告狀,一來一去的,咱們那點行跡,誰還發現的了?”
“要不,趁亂把領兵殺幾個?”
“不用,咱們到這兒來,可不是為了殺人的,都老實的待著,去叫小莫來。”
不用等第二日正午,只一個多時辰之後,寧德軍大營就沸騰了起來,寧德軍領兵千戶徐貴,是有了名的火爆xing子,連女真監軍有時都壓不住,作為虎衛軍統領大人的妹夫,雖是漢人,地位卻與女真權貴無異,而徐家人丁單薄,徐貴只有兩個兒子,一個在虎衛軍中效力,一個則帶在身邊,一聽說小兒子被人無緣無故的弄走了,還當場被割下了一隻耳朵,徐貴當即暴怒。
興德軍統兵的雖說是個女真人,但他卻不怕,大怒之下,根本沒派人前去質問什麼,當即點了一支千人隊出了營寨,向興德軍駐守方向而來。
一番折騰,此時已經天sè將暮。
興德軍紮營所在卻是一片祥和,殘陽掛在天邊,背靠青山,炊煙裊裊,興德軍大營安逸的就像是一座村鎮,除了偶爾能聽見軍兵們粗魯的大嗓門之外,其他皆是無異。
“這是要幹嘛?”
營門口,一個守門小校噁心的瞅著那顆人頭,嘴裡問著。
來人不過是個小卒,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年紀,一笑就看見兩排細碎的白牙,眼睛眯縫著,很是可親。
小卒笑著晃動著手裡的腦袋,“能是什麼?這傢伙倒黴,逃兵,被咱們抓回來了,這不,當即砍了腦袋示眾,百戶大人命咱把腦袋掛在營門口,嘿嘿,嚇唬一下旁人”
那小校瞅了瞅披頭散髮的腦袋,很快將目光移了開來,心裡卻犯膈應,卻也沒怎麼疑心,漢軍軍餉不高,活的分外清苦,有時候倒黴,還要被拉到北邊去跟人拼命,逃卒也就不稀罕了。
揮了揮手,示意小卒自己來。
小卒掛著笑容,來到轅門口的旗杆之下,麻利的爬上去,將人頭掛在上面,下來的時候,小校見這小卒年輕,好像很機靈的樣子,不過不由搭話,“小兄弟看著面生,那位大人效力?哥哥一見投緣,跟哥哥說說,之後也好多個照應。”
小卒眼珠轉悠著,轅門處其他兵卒都懶洋洋的散在各處,理會這裡的不多,毫不猶豫的連連點頭,“大人好眼力,小的剛來不兩天,在家裡沒什麼營生,所以請人幫襯,這才入了咱們興德軍,以後還請大人多多關照則個。”
說著,就恭恭敬敬的施禮。
“對了,百戶大人還有差事派下,讓小的去縣城一趟,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