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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部分

但此議卻為參軍李先所阻,至於理由嘛,卻是讓飽經挫折的孟珙深以為然,秦人東來,一戰未有,便棄守險要,不但長敵軍氣焰,還弱了自己軍心士氣,此為其一,二來呢,朝中群臣必有攻汗,不定又要羅織出多少罪名出來,便是洛陽得報,最終的下場說不準還不如當年呢。

前者若還讓孟珙心存猶豫的話,後邊這個理由便太強大了,七年前的故事讓孟珙記憶猶新,當年的剛強ji烈,早已經在洛陽行宮的樓臺煙雨之間消逝,至今想起來,說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而參軍李先的話正正說在要害上。

於是,遂命大將程壁守函谷,不過到底留了條後路給他,並未叫其死守,但程壁其人耿直壯烈,最終戰死在了函谷關頭,至死也未有一句棄守之言。

孟珙此時端坐於正中,他個子不高,身子骨卻很壯實,頭huā已然huā白,臉上溝壑縱橫,每一條都好像都在其人起伏跌宕的一生,讓他看上去有些老邁。

他的眼睛大的有些嚇人,內蘊精光,瞅人的時候,很是讓人悚然,所以早年間,便有人給他起了個綽導”“孟白頭”說的不是他頭髮怎麼樣,而是喻其如白頭夜梟,更隱隱指其心直口快,不論敵友,誰碰上誰倒黴的意思。

靜靜安坐,聽著諸屬官稟報如何安撫洛陽人心,又如何安置逃難流民,幾個將軍也開始稟明各處防務。

孟珙貌似聽的認真,但心思卻早已不在這裡了,他在洛陽多年,卻是知道,洛陽防衛已經空虛到了極處,即便費了老大功夫整兵待戰,卻也只不過得了四萬餘人馬,也不能怪誰,洛陽不經兵禍久矣,守備鬆弛,守軍各部吃空餉的比比皆是。

不然的話,前些年金兵數萬來犯,也不至於立即向西秦請援,諷刺的是,這次原來的援軍卻變成了敵手,也不知朝中那些大臣們是怎麼想的,竟然會弄到這個地步,去他孃的什麼聯秦抗金,去他孃的聯金抗秦一群尸位素餐之輩,只知道與虎謀食,不曉得引狼入室的道理。

若說老攝政王有些怯於外敵,精於內鬥,那麼說起現在的攝政王趙瑣來,孟珙心裡卻只有嗤之以鼻的份兒了,放著北方兩個虎狼之鄰,竟然還能幹出發兵南唐的蠢事來,致使北方空虛至此”若洛陽失守,京師開封還是旦夕可至?真真是鼠目寸光,蠢的一塌糊塗。

若按照當年的xing子,此時的他定然已經破口大罵,jiān佞誤國了,但現在嘛,卻只是默默聽著,看著,連痛罵一場的力氣都沒了……

第九卷 旌旗漫卷 不須誇第七百二十五章 過河

第九卷旌旗漫卷不須誇第七百二十五章過河

洛陽糧草只能堅持兩月,這才是最糟糕的訊息,到不是因為官員貪瀆,而是秋收將近,等秋收一過,自然糧草豐足,再加上,洛陽漕運便利,大軍南征,從洛陽又抽調許多錢糧,更使洛陽糧草捉襟見肘。想到這個,孟珙的心裡已是糾結的一塌糊塗。

煩躁之意一起,揮手打斷眾人說話,眾人目光都瞧了過來,孟珙驟然起復,若是平日,說不定還有人說些酸話之類,但值此危殆之時,在場的卻沒有一個人不服,要知多年之前,孟白頭名震江淮兩岸,宵小畏其如蛇蠍,南唐兵馬懼其若猛虎,旌旗所至,唯恐避之不及。

雖被貶洛陽,但舊部仍在,只是龍困淺灘,虎落平陽而已,但若有人敢效蝦犬之行,卻是自己找不自在呢,所以總的來說,孟珙在洛陽的日子過的還算逍遙,只是大丈夫生而在世,可一日無錢,不可一日無權,一旦為人削奪權柄,就算旁人不與他為難,自己卻難受的厲害,在這一點上,領兵大將們尤甚他人。

不過不管怎麼說,對於這位國朝名將,即便有人心存不滿,至此關頭,卻也只能以其馬首是瞻,所以,自孟珙起復以來,將令所至,卻也無人敢抗,可謂是一言九鼎,幾乎看不出多少新官上任的樣子來的,更與秦軍幾位將帥各懷心思大不相同,只是,秦軍手裡握的牌太好了些,其他的,些許優勢,也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揮手之間,眾人噤聲,孟珙卻並未有多少得意的心思,不過心中已有定計。

孟珙的聲音嘶啞的厲害,不是因為旁的,而是當年頸側為流矢所中,傷了嗓子罷了,“昨日探馬來報,秦軍王佩所部已近新安,與洛陽不足百里,若快的話,須臾便至洛陽城下”

在座有人驚撥出聲,孟珙眉頭大皺,望了過去,卻是西京提學使鄭元初,此時這位提學大人面如土sè,慌亂之極,顯然,飽讀詩書的鄭大人,並未養成什麼浩然正氣,聞聽秦人兵馬進軍如此之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