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視而不見。
今日稀奇事已經夠多,這時卻又見了一樁,幾個人心裡都覺著金州確實沒白來,不然這等奇事軼聞哪裡會親眼見到?
更讓人忍俊不已的是,眼前這個爬起身來,估計這一下也是不輕,讓這位低頭彎腰,還乾嘔了半天。消停下來之後,見帳外幾個人的怪模怪樣,狼狽樣子就這般被人瞅了去。也有些抹不開,邁步就想進賬,但剛邁了一步出去,就又停住,躊躇了半天,摸了摸腦袋,好像終是不敢進去,於是,就這樣掉轉頭,悻悻而去了。
背後終於有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張鋒聚回頭望時卻見幾個人都背轉身,肩頭聳動,顯見都在偷笑不已,他也無可奈何,只有在心裡暗罵了幾句狗孃養的,再不回頭,疾步便跑了個沒影。
而大帳之內,趙石沉著臉,有些煩躁的在走來走去,外面的幾個傢伙猜的到是不錯,張鋒聚這些日子也許是被欺負的狠了,杜山虎等雖然心裡已經笑翻了天,但這個時候卻都知趣兒的不知躲到了哪裡,估計都在一邊飲酒,一邊在繪聲繪色的談論此事,就一個張鋒聚只顧著自己高興了,絲毫沒想別的,兀自跟在趙石身邊,眉飛色舞的說了一路,絲毫沒注意到趙石臉色是越來越黑
到了最後,趙石終是忍不住一腳……將這個好似突然搖身一變成了長舌婦人的傢伙踹出了帳子。
但這對於他的情緒來說並無多大幫助,心裡依舊糾結不已,出醜什麼的他到是並不在意,不過他可無意招惹種家,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在這個關頭,若是讓種家父子惱羞成怒,那才是大麻煩呢。
和他同樣糾結於心的自然還有旁人,那就是現在正在帳內的李金花了,女人的心思,既希望未來的丈夫能頂天立地,卻又不想旁的女人注意到,在這一點上,自古皆然,沒什麼例外。
之前的一幕看在她眼中,可沒半點可笑的地方,本來她年紀就比趙石大上許多,加上之前趙石已經娶了一房正妻,但那聽說是自小定下的。那人出身不高,年紀幼就算相處不來,到也不怕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但種家的姑娘能一樣嗎?菩纓世家。大秦數一數二的門閥大族,再有這位可不是個省事的,性子蠻野。又精靈古怪的讓人猜不透心思,若是進了趙家的門兒,家門之內還有安寧的時候嗎?
想到這些,心裡就好像堵了一塊棉花般煩悶,這時她是更加的後悔。當年若不是自己做了錯事,現在自己可能已是趙家之婦,哪裡還會有這等煩惱之事?
不過雖說滿心的自怨自艾,但這時見趙石一腳將張鋒聚從帳內踹了出去,又開始來回走個不停,唇角眉梢還是露出了些笑意,暗自嘆息一聲,這咋。人啊,平日裡雖說心腸硬的和鐵似的,滿心裝的又都是大事。但到底算不得無情薄倖之人
她不由想起當年兩人初見之時。悽風冷雨,殺伐慘烈的幾天幾夜,那時的她初次帶兵,便突遇西賊精銳鐵鷂子,自己手上第一次沾滿了敵人的鮮血,第一次感覺領兵大勝強敵的滋味是如此暢快,第一次和男人相擁,第一次在冰涼的雨夜當中和一個男人執手相望,也第一次和一個男人裸呈相對,太多的第一次。數也數不清,但之後呢。幾經碾轉波折,才終是遂了心願,這個男人的心腸是鋼鐵鑄就,世間又有哪個女子能輕易打動他?
不然當年慶陽府即便有人奪了他的功勞。他又怎會決然而去?以他天縱之才,當可明白,當初若留在慶陽,幾年之間,一個校尉還不是穩穩當當的?而她自己又怎會等了這許多年?
這般想來,別說只是抱了抱小即以兒又能如犁自己當真是關心則亂咒川想的有些左了。
回想起當年故事,心中柔情漸生。而那點煩惱也便隨之煙消雲散了,心境變換之下,想起那個潑辣辣好似脫韁野馬一般的種家七娘,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童般,淚流滿面,呲牙裂嘴,想要撲上去,卻又有些不敢。最終悶頭衝出軍營的小模樣,不由感到有些好笑。
見趙石還在那裡走來走去,不由翻了一下白眼,心裡又有些責怪,佔了別人的便宜,卻好似多不情願一般,真是不解風情到了極處,要不怎麼說女人心海底針呢,這翻心理變化。只要她自己不說,男人就算猜上八輩子,也是猜不中的。
“行了,你這般晃的我頭都暈了。方才出汗了吧?金州不比長安,缺醫少藥的,你得多注意些身子,快,把這個穿上
抬起手,不過看到手中物什的時候。連她自己都笑了,她手裡拿著的可不就是種家那丫頭扔在地上的招裘披風?當時叫情雜亂,隨手撿起
趙石終於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