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睡了個美美飽覺的客人們聚在沙龍,品嚐美味的早餐。
“話說回來,這裡的主人真是冷淡耶,我們都待了一晚上了,也不露個面。”昭霆咬了口塗滿橘子果醬的烤麵包片,含糊不清地道。
希莉絲優雅地切下一塊蛋卷,答道:“很多梅迪高官認為不與小人物交流是一種威嚴。”楊陽啼笑皆非地放下茶杯:“所謂的威嚴,應該是經年累月培養,讓人自然敬服的氣質,而不是這種愚蠢的擺架子。”
“嗯,所以‘積病’實在有夠多。”經過一晚的思想沉澱,希莉絲不再為己城辯護。
“認識到問題就有救。”人小鬼大的莎莉耶往咖啡里加了兩匙奶精,姿容端莊地淺啜。耶拉姆勸慰:“相信你一定能改變這制度。”
“謝謝。”希莉絲回以微笑。肖恩關懷地詢問呵欠連連的某人:“索貝克,昨晚沒睡好?”
“啊,不用在意我。”說話間,帕西斯又打了個哈欠,竭力撐住快合上的眼皮,“我一晚睡就這樣。”
“低血壓的毛病?”楊陽調侃。
“唔。”應了一聲,帕西斯拿起叉子舀湯,用刀戳空盤子,最後還端起飯碗喝飯看不下去的肖恩搖晃他的肩膀:“你再休息一下!”
真可愛哩。幾個少女偷笑。
被搖得稍微清醒的帕西斯揉揉眼,懶洋洋地道:“吶,各位,吃好飯,出去逛逛街吧,迎冬祭要三天再結束。”
“你不去嗎?”肖恩聽出他的言下之意。
“我有點事要處理。”
眾人都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楊陽問道:“不用我們幫忙嗎?”帕西斯笑嘻嘻地道:“不用不用,你們回來前,應該就完事了。”
※ ※ ※
楊陽一行走了後,帕西斯回房補眠。接近中午時分,總管艾瑪來敲門。
“什麼事?”
艾瑪目瞪口呆地看著身穿睡衣的“小姐”,在她印象裡,雷恩從來不是這樣一個不拘小節的人,不過昨天的他就很奇怪了。
“哦,是”在對方露出不耐煩之情前,她及時回過神:“是夫人請您過去。”
“等會兒。”帕西斯好歹清楚見面禮儀,砰上門,過了片刻,穿著一襲酒紅色男式禮服走出來。艾瑪又吃了一驚,因為雷恩的衣櫥裡只有女裝,而昨天那套旅行服也扔了。
“到底走不走?”先前的睡意一掃而空,銀髮青年撥弄劉海,睥睨一臉呆滯的女管家。艾瑪一凜,連聲道:“走,走。”
腳步不穩地領路,艾瑪只覺得身後的人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怪物,好半晌,才鼓起勇氣問出心底的疑惑:“小姐,你有沒有看見歌麗婭?”
“沒。”明明人就是自己殺的,還毀屍滅跡,帕西斯卻睜眼說瞎話,而且臉不紅氣不喘,開始計劃的挑撥,“只有我被邀請麼?你也是吧。”
艾瑪停下來,腦中警鐘驟響:“什麼意思?”帕西斯聳聳肩:“沒什麼意思,只是看你穿得正式。”
“小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可以一個人先去嗎?”
“好。”去吧去吧,實力懸殊的戰鬥太無趣了。沒有目送艾瑪匆匆離開的背影,帕西斯猶如散步般緩緩而行。
※ ※ ※
帕西斯前腳踏進大廳,後腳艾瑪帶領大批人馬趕到,以致於等待多時的芙羅拉無暇對兒子的穿著提出置評,先朝後者投以冷冷的目光:“艾瑪,我好像只請了你一個人。”
“夫人還請了小姐不是嗎?”艾瑪不卑不亢地反駁。
不想夾在兩人當中,帕西斯走向牆邊的椅子,然後篤悠悠坐下來,喝茶看戲。
“哼,你倒是挺機靈的。”芙羅拉換了個坐姿,實則掩飾緊張,她本來胸有成竹,見對方的勢力比預想的大,不免少了幾分信心,“艾瑪,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背叛我?”
“待我不薄,夫人真這樣想?”艾瑪嗤笑。芙羅拉坐正,眼中射出兇光:“我哪裡虧待你了?”
帕西斯失望地嘆了口氣,他還期待一場精彩的前戲呢,結果是這樣活象潑婦罵街的對決——女人果然比較感情用事嗎?
“你讓小姐男扮女裝!”
“原來是覬覦我的位子。”芙羅拉冷哼。艾瑪回以冷笑:“不行嗎?是你自己答應我,下一屆市長由我來當,結果反悔,把自己的兒子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芙羅拉惱羞成怒:“你閉嘴!”
“我閉嘴?現在的你有這個資格命令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