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才在護衛的扶持下緩過氣來。彷彿故意一般,侍從跑來請他入宮詳談,商討國事。
“那個元帥肯定是故意的!”護衛們都憤憤不平。
“現在起要叫攝政王陛下了。”留下一個包容的淺笑,維烈禮儀周到地跟隨侍從離開了熱鬧的廣場。
華麗的會議室裡,一位國王,四位城主已然就坐,面前擺放著茶點。和去年的首都會議相比,同樣的場景卻增色不少,因為在座無一不是俊男美女。
“對不起,我來遲了。”一進門,維烈就誠懇地致歉。拉克西絲笑得有點促狹的成分:“無妨,維烈宰相身體不適,難為你這樣急匆匆地趕來。”苦笑了一下,維烈沒有跟她計較,坐在諾因旁邊的空位上,無形中形成和北、東城主對峙的局面;而南城城主坐在拉克西絲的對面。
“辛苦大家了,在這個本該忘懷一切,盡情慶祝的日子,還召集大家商量正事。不過,我國正處於新舊交替的時刻,只有麻煩諸位忠誠能幹的臣子多多效力了。”
以親切而實際的話語為開場白,年輕的攝政王雙手交叉託著下顎,笑容威而不嚴,含而不露,光華外顯,神韻內斂,盡顯君王的魅力。餘人紛紛表示不敢當,願盡綿薄之力。
“治國法為體,民為本,因此今日會議的重點是憲法的修改,和稅率的調整——羅蘭城主,上次首都會議王兄強迫你負擔四城的糧稅,這是極為不公平的舉措,我代他向你道歉,並正式取消這一政令。”
“萬分感謝攝政王陛下的體恤,謹代表全城上下,接受您的聖恩。”這是羅蘭的真心話。拉克西絲點點頭,話鋒一轉:“不過,荒年還沒過去,如何實行減賦,安民攘內,確實是最憂急的事務。”
“攝政王陛下所言極是,如今才第五年,還有四個荒年,民眾已經困苦不堪,加上至今還沒過去的嚴冬唉。”最受天災侵擾的北城城主情不自禁地吐苦水。南城城主尖銳地道:“稅務固然是要緊的課題,國內的安定也很重要吧?攝政王陛下,不知您打算如何處理我城的淪陷區?”她恨西城入骨,雖然對維烈個人的觀感不壞,還是忍不住當眾撕破臉,要求一個交代。
維烈平和地道:“這是我城和貴城之間的事吧,為何向攝政王陛下質詢?就算要調停,也該由當時在場的諾因城主負責。”梅蓮可大怒:“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服從攝政王陛下?”
“有關這一點,我正要澄清:我城並不打算歸順。”
此言一出,人人震動。維烈依舊眼觀鼻,鼻觀心,神態安詳自在。雖然貝姆特沒給他指示,他本身也不是強硬的人,但是和西城人民相處久了,又看盡一千年的掙扎求存,對於他們的心態,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拉克西絲斂去訝色,換上溫雅的笑靨,柔聲道:“可否請宰相閣下詳細解釋?”
“好的。”維烈的口吻帶著明顯的歉意和更多的懇切,“攝政王陛下,我不過是個蒙老闆錯愛,意外一步登天的平凡樂師,並非西城人,所以我接下來說的話,純粹是客觀的發言——各位,請捫心自問,在隱捷敏亞內亂迭起,為爭奪糧食自相殘殺,民不聊生的時候,你們可曾伸出援手?而在他們不得已發動侵略,靠掠奪他人填飽自己時,你們又是否看出其中的癥結,做出適當的應對呢?沒有,王室拋棄自己的臣民,四城捨棄自己的胞澤。”
在場的人都無言以對。
“當然,我不是在指責各位,畢竟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是逝去的人的責任。侵略也終究是侵略,不能被任何藉口美化。只是發生的就是發生了,無法改變,也無法扭轉。哪怕和解,也是在經過不懈的努力之後,相當遙遠的事情。我城和中、西兩城都結下了不共戴天的深仇,這仇怨不可化解,也不應化解,不然如何對得起死去的人?攝政王陛下,我衷心期望我城能從和貴國並榮的友邦,迴歸過去的上下關係,但不是現在這個時候,這種形式。”
“宰相閣下的意思我理解了。”漫長的沉默後,拉克西絲神色凝重地頜首,眼中多了份讚賞和親和,“其實我也是相同的打算,只不過,表面必須做秀一番,不然,也是對特地前來的你不敬。”維烈回以心領神會的淺笑:“我明白。”
“等等!”梅蓮可卻聽不進去,厲聲道,“你自己也說了,侵略不能作為藉口!我城憑什麼作為貴城的糧倉?你們土地貧瘠也不是我們的責任!”維烈嘆了口氣:“梅蓮可城主還是沒理解。在這方面,令千金要比你識大體。”
南城城主陡然僵住了:“你你說希莉絲?這關希莉絲什麼事!?”
“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