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媽媽的舊情人是北城城主。”
“對!我親眼看見他們摟摟抱抱,說些肉麻到膩歪的情話——混蛋!既然忘不掉那老色鬼,當初就不該嫁給我爸爸!嫁了又舊情復燃,這算什麼?何況我爸爸還一心一意對她!夫妻之間不是應該恩愛忠實嗎?爸爸活著時她厭惡他到看他一眼也不願意,爸爸去世沒幾年她就投奔到舊情人懷裡——我鄙視她!我鄙視她!這種不貞又放蕩的女人,最好和她那個花心情人一起下地獄算了!”
肖恩試著勸慰:“希莉絲,她畢竟是你母親”希莉絲厲聲打斷:“去他的母親!她不是我母親!我光是想到和她有血緣關係,就噁心得想吐了!所以我割斷頭髮,和她斷得乾乾淨淨!”
嘆了口氣,肖恩再次緊緊摟住她,給予無言的包容。
“肖恩”沸騰的情緒漸漸平息,希莉絲開始為剛才大吼大叫的失態模樣羞愧,“我”
“別難過了,她是她,你是你。”
“嗯。”
“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的糾葛,所以也不好說什麼。但是你愛你爸爸對嗎,那也要尊重他愛的女人,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她不好的地方,你不要學就是了,不必斤斤計較血緣的影響。我是希望你們的關係能修復,不過現在還操之過急,先顧好你的心情再說。”
“嗯。”希莉絲抬起頭,露出了些許笑意。肖恩也回以安心的笑容,視線落在她的發上又轉為痛心,伸手打理:“唉,這麼漂亮的頭髮,你下手也太狠了。”切口整齊,端的是乾脆利索,足見她當時的決心。希莉絲紅著臉囁嚅:“那時侯頭腦發熱,什麼也不想就——”
“沒關係,再留長就好了,這樣也滿可愛的。”
“嗯。”希莉絲再次依戀地偎進他的懷抱。肖恩剛垂下手想抱住她,整個人僵住,雙眼睜到最大,瞪視走廊的盡頭。
適才驚鴻一瞥,看見一道白影閃過,伴隨著水銀似的光華,彷彿月光凝成的細絲。他不知道那個身影是誰,甚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靈魂卻因為震撼而戰慄,身體和心靈都不再受控制,腦海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即將洶湧而出。
“肖恩?”察覺臂彎裡的身體陡然僵硬,希莉絲關懷地抬頭,驚見他臉色慘白,眸光渙散,異樣的神色像失了魂,連忙拍打他冰冷的頰,“你怎麼了?”
“啊啊?沒事。”肖恩回過神,一手扶住額,“剛才有點不舒服,大概是著涼了,我們回去吧。”
“先讓我看看!”
“沒事啦,真的著涼睡一覺就好。吶,走吧,再不回去,大家要擔心死了。”
相攜走遠的背影讓銀髮的偷窺者黯然垂下眼,嘴角浮起落寞的笑痕。
時不再來,物是人非,如今你重視的物件是你的伴侶,你口中的大家也不再是我們。
既然如此帕西斯的眼神漸漸冰封,轉身邁開大步:我也會徹底消失在你的生命裡。
※ ※ ※
開演的前一刻,東城城主終於得以坐下來歇口氣,倒杯酒慰勞自己,不想才喝第一口,就被冷不防冒出的熟人嚇得差點噴出來:“師父!?”怎麼回事!他不是說不來嗎?
“喲,徒弟。”帕西斯笑嘻嘻地舉起一隻手,目光定在他手上的杯子,“有好酒也不通知我一聲,太沒義氣了。”
“說什麼呢,我還特地寄請柬給你,是你自己不賞臉。”羅蘭嘆息著將整瓶酒丟給他,換了個閒散的坐姿,“說吧,為什麼突然想來了?”
“我父親來了。”
“”
儘管自制力深厚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羅蘭還是被這個訊息衝擊得露出張口結舌的蠢相;一旁的艾德娜更踉蹌了一下,險些匍匐在地。把他們倆的反應當成下酒菜,帕西斯好整以暇地品嚐佳釀。
拉回驚飛的神智組裝完畢,羅蘭面無表情地道:“是哪位老人家?我去拜見。”
“不是老人家啦。”帕西斯坐沒坐相地搭著椅背,下顎枕在手肘上,“他死時才28歲好像,在冥界的時光不算。就是那個冒充維烈,把頭髮染成黑色的傢伙。”羅蘭倒抽一口涼氣:“是他!?難怪我覺得眼熟。這麼說,是有人召喚他?”一個老的不夠又來一個,這世界是怎麼回事?群魔亂舞?
“對,那個好事的維烈!”帕西斯咬牙切齒。敏銳地聽出他語氣有異,羅蘭試探地問道:“你,討厭他?”帕西斯定了定神,審視自己的內心:“嗯小時侯是很討厭,不,恨死了,認為他配不上媽媽,後來回頭想想,當初也不是他自己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