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起另一個人的臉。
那人面板白皙,眼神清亮,眼角下,有兩顆細小的淚痣。
他性格極端,時而溫順,時而囂張,時而活躍,時而陰鬱。
邢應苔一邊想,一邊奇怪,招財今晚怎麼沒來他枕邊擾人。
第二天一早,邢應苔關了鬧鐘,等他坐起身來,睜開眼睛,緩了緩後,突然被面前的一切驚呆了。
只見他的房間裡四處衣物紛飛,有的落在地上,有的攤在桌前,甚至有的甚至掛在衣櫃角邊。
就連他昨晚脫下的衣服上,都留有一串烏黑的梅花爪印。
爪印也就算了,關鍵是邢應苔準備今天穿的衣服,上衣被摳出四個透明的洞。
……有洞也就算了,當邢應苔起身找招財算賬時,他發現招財水盆裡空空的,而招財平時很少用那水盆喝水的。
邢應苔仔細觀察,發現招財還尿在了他的衣服上。
等邢應苔在陽臺上找到蹲在角落裡的招財時,房間裡響起一聲按捺已久的怒喝:“——你這隻大壞貓。”
第13章
招財蹲在良久沒人去的陽臺角落裡,身上沾了許多灰,連嘴角鬍鬚處都掛上了塵土。見邢應苔找到自己,招財喵的一聲,晃了晃尾巴。
這一聲喵叫的十分標準,應該是招財成為貓後最能成為教學範本的一聲貓叫,只叫得媚聲入骨,乖巧嗲氣,讓人忍不住骨頭髮癢,恨不得用力撓上一撓。
邢應苔臉色陰沉,他自上而下看著故作無辜的大貓,扔下一句:“待會收拾你。”後,就離開陽臺。
他把陽臺的門反鎖上,用關禁閉的方式讓招財知道厲害。
果然,在邢應苔收拾凌亂的仿若犯罪現場的房間期間裡,陽臺裡就一直傳來招財淒厲哀求的叫喊聲。
因為陽臺的門是透明的,邢應苔只要一回頭就能看見招財便像人一樣兩腿站立,前爪奮力而迅速地抓玻璃門,嘴巴張成‘o’形,嗷嗷亂叫。
邢應苔不為所動,打算老老實實關它一個鐘頭。
比邢應苔起的晚的陳半肖正坐在沙發上啃麵包。他本人是做獸醫的,聽慣了各種寵物鬼哭狼嚎,但即使他再身經百戰一百倍,也招架不住招財這樣的聲音。
他扭過頭看邢應苔,問:“怎麼啦?”
邢應苔控訴道:“你看,我的衣服都被它弄髒了,今天中午我要和人出去吃飯的,難道讓我穿睡衣去嗎?”
陳半肖也有點驚訝,說:“你所有衣服都被它糟蹋了?”
邢應苔點點頭。
陳半肖嘴角一抽一抽,強忍笑容,說:“揍它!揍哭它。”
“你不要開玩笑了。”
陳半肖‘嘖’了兩聲,道:“那怎麼辦?我借你一身衣服吧。不過,你要把這肥貓放出來,太擾民了。”
邢應苔開啟陽臺的門,招財就像是被扼住喉嚨一般一下子停止了叫嚷,它也不著急出陽臺,只仰著頭看邢應苔,臉上的毛灰撲撲的,唯有後脊的毛油光水滑,在陽光下都能反光。
招財見邢應苔臉色陰沉,委委屈屈地邁著小步,它在主人腳踝處蹭了又蹭,哼哼唧唧,毛茸茸的尾巴纏著邢應苔的腳趾,正如第一次見面時纏住他的鞋帶。
邢應苔嘆了口氣,見招財聽話乖巧,心中只能自我安慰:沒有辦法,天性如此,不能怪它。
十點多的時候邢應苔穿了陳半肖的衣服,準備出門。
本來乖了一上午的招財不知怎麼又開始發瘋,甚至爬到了邢應苔的臉上,身體緊緊裹著他的脖子,像是一條圍巾。
邢應苔被它撲得差點仰倒,他‘喂!’了一聲,將招財抓下。邢應苔雙手握住胖貓前爪的兩個腋下,把它放到地上。
邢應苔伸出右手食指,定定點著招財額頭,左手捏著它頸部後面的贅肉,邢應苔嚴肅、能感到怒氣地說:“你不要鬧了。”
貓的特性是被捏住後頸就難以掙扎,而戳中額頭更是富含警告意味。這些是邢應苔聽陳半肖說的,當時陳半肖覺得招財性格惡劣,為了幫助友人管教惡貓,使出渾身解數。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招財只對自己惡劣,對邢應苔聽話的很。
如今邢應苔只不過使出了陳半肖教自己管教惡貓的第一式,招財就歪著腦袋趴在地上,前俯後撅,它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叫都不敢叫。
邢應苔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輕輕鬆開捏著它脖子的手指,他拍掉身上的貓毛,關上門時,邢應苔忍不住回頭去看,就見招財還趴在剛剛的地方,眼神憂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