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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眼皮沒有動手腳,第二起,死者眼皮被粘上;

第一起看似搶劫殺人,第二起則暗含了某種動機。

而兩起命案唯一的連線,就是他們後腦都遭受猛擊,腦幹受損,一命嗚呼,這到底是不是一人所為呢?

麥濤站起來,直勾勾地瞅著死者圓睜的雙眼。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兇手想看到什麼?

民間曾有這樣一則殘酷的傳說:說人死的時候,他所看到的場景,會印刻在視網膜上。如果取下視網膜貼在別人的眼睛上,那個人就可以看到死者最後看到的東西。

這當然是無稽之談,否則破案也就不費吹灰之力了。把受害者的視網膜戴上,誰都能看到兇手。

當然,即使如此,這案子也是個例外,因為兇手總是在身後悄悄下手的。

也許……麥濤猛地一激靈,也許這正是兇手的意圖——讓被害人睜著眼,永遠把自己的樣子印在眼睛裡。

他們要永遠看著我!永遠,不能安息,不能超脫。麥濤的腦子,忽然出現了這樣的畫面:兇手站在面前,高高在上,統治著被他殺害的死者!

“看著吧,愚蠢的人們!”

麥濤艱難地吞了下口水,喉嚨中似乎有某種東西火燒火燎的——第一起命案先不說,這第二起,絕對是盤剝型殺手的傑作。

他像高高在上的神那樣,剝奪凡人的性命。他早有預謀,也絕不會後悔,在人們死後,繼續盤剝他們的精神和靈魂。

這傢伙是個不折不扣的死神!

劉隊長看麥濤發了半天呆,就問:“小麥想到什麼了?”

“啊?沒什麼。”麥濤還不能說出自己的想法,對於警方來說,他的說法常常是缺乏依據的,心理學不是正規化科學,太多推測是循規蹈矩的警察們所不容易接受的。

另外,就算推斷出這是盤剝型殺手,對於破案也並沒有什麼幫助。兇手為什麼要殺人,又是如何選擇物件的,為什麼要炫耀般地粘上死者的眼皮,兇手的行動方式更讓人揣摸不透——每次都在人來人往的地點殺人,這是否也暗含著什麼意義?

眼下只有兩起命案,並且這兩起命案,都找不到有力的證據,說明是同一個殺手所為。

麥濤發現了一個非常可悲的事實:連環殺人案,就像是中學時學習過的數列。假如數列是1,2,4……那麼你大概可以說,這是等比數列。假如是1,2,3,5……那麼你可以說,後一個數,是前兩個數的和。可是,目前只給出1和2,你能說這是什麼數列嗎?

眼下也是如此,只有兩個案子,只死了兩個人,你能總結出什麼,推斷出什麼?兩起案件是如此的不同,兇器不同,性別不同,連是不是搶劫了,你都不知道。這種情況下,就是你有愛因斯坦的大腦,又能做些什麼?

一種深深的悲哀,席捲上麥濤心頭,把他整個意識都給包裹住了:為了破案,為了還給受害者一個公道,他得期待著兇手再一次行動,再一次殺人,完成那個數列……

麥濤的情緒跌落到了低谷,眼下他毫無用武之地,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向劉隊長告了辭,“明天上午,您得開個碰頭會吧,到時候我說說自己的看法,希望能有幫助。”

老劉從沒見過未來姑爺如此神色,以為他也是被屍體嚇著了,關心地問:“你現在去哪兒?回家還是去我家?”

“我去艾大哥那兒看看,也許他能有些想法。”

劉隊長早就知道,艾蓮常幫著麥濤分析案情,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麥濤並不住在附近,就一路打聽,一邊慢吞吞地朝著艾蓮的家走去。

也許是命案訊息傳得太快,一路上除了少數店家,沒遇見什麼行人。倒是人們紛紛把目光投向麥濤,看他慢吞吞地走,表情木訥,紛紛躲閃。

走了好一會兒,麥濤才想起來應該先給艾大哥打個電話,人家要是不在家,自己不就白跑了嗎。

電話才響了一聲,對方就接了起來,“喲,麥濤,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和安心在一起嗎,怎麼給我打電話。”

“天堂苑又出了命案,我正從現場往您家溜達呢。”

艾蓮沉默了一會兒,“行,那你過來吧,還喝酒嗎?”

“不喝了,我腦袋都漲了。”

“也好,我冰箱裡還有些吃的喝的,你什麼都別帶了。”

掛上電話,麥濤繼續慢悠悠地往前晃盪,一邊晃盪一邊琢磨。看劉隊長那意思是認為兩起案件系一人所為,而自己也有這樣的懷疑。可是,證據是什麼呢?